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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後別的書都不看,只看這些書。」梁霄冷不丁地從枕頭下抽出一本書,似笑非笑地睨著仇津說道。
仇津自然知道這書是什麼書,勸誡道:「這些書也不能多看。」
「誰讓你不陪我一起看。」梁霄控訴道,「現在可是沒有人知道你在我的寢殿裡,你總沒有藉口了吧?要是你現在還敢走,我就直接喊人來把你抓起來,再丟進我的私庫里,我可不和你開玩笑。」
看著梁霄繃著小臉,語態認真,仇津不禁柔和了眉眼。
「殿下放心,我不走。」
梁霄二話不說就往床里側挪了挪,給仇津騰了個位置,努努嘴示意仇津上來,顯然是態度強硬,不容商量。
仇津也知道要是再不如梁霄的意,怕是難哄了,只好脫了鞋襪,上了梁霄的床。
「殿下這個模樣就跟召人侍寢一樣。」
梁霄頓時眼睛一亮:「侍寢?你要是願意的話,我也不反對呀。」
仇津故意忽略了梁霄眼裡的迫不及待,接過梁霄手裡的書,轉移話題道:「還是看書吧。」
「你拿著我可看不見。」梁霄抬起仇津的胳膊,一低頭就鑽進了仇津的懷裡,「這樣我才看得見。」
仇津低頭便可看見梁霄圓潤的耳垂和修長的脖頸,淡淡的藥材清香縈繞鼻尖,讓仇津不禁油然生出一種滿足感。
他下意識收緊雙臂,將梁霄禁錮在懷裡。
雖說以往和梁霄的肢體接觸不算少,但都是沒有任何雜念,完全服務性質的抱起而已,而現在,他們依偎在一起,才是真正的擁抱。
梁霄伸手翻開仇津手裡的書:「我今天粗略地翻了一下,這書還是有講故事的呢,阿津,你給我念念吧。」
仇津掃了一眼書頁,第一頁都是些文字,並沒有圖畫,念念應該沒有問題。
「張府進家丁數人,中有一人名丘生,八尺有餘,形貌昳麗,胸闊體壯。府中小公子心生愛慕,暗中窺之,不敢上前。後小公子以學武之名,多加接近,二人日久生情,感情漸篤。」
梁霄故作驚訝道:「這個故事倒和我們有些相似。」
仇津直接戳破道:「殿下怕不是把帶回來的所有書都先看了一遍,才挑出這本來的吧?」
梁霄笑而不答,只是催促道:「快念快念。」
「一日,二人練功後大汗淋漓,小公子提議到後山河中沐浴,丘生欣然同意。二人寬衣入水,小公子膚白貌美,水光瀲灩,引人側目。丘生心中大動,心火遂旺,將其拉入懷中,垂覆唇……」
仇津的聲音戛然而止。
「繼續念啊。」梁霄催促道,「正是緊要關頭呢。」
「殿下不是看過了嗎?應該對後面的內容很清楚吧。」仇津的嗓音喑啞,似乎藏著什麼隱忍的欲望。
「難道你不想知道嗎?」梁霄側過臉,眼尾上揚,笑得意味不明。
仇津眸光一暗,喉頭滾動,低頭貼近梁霄的耳畔。
「殿下為何總喜歡考驗我的自制力?」
仇津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殿下」這個稱呼了,和梁霄在一起之後,似乎給這個稱謂附上了某種親密的,特殊的含義。
又嬌氣又傲氣的梁霄,在仇津的心裡,可不得供著哄著嗎?
以前,仇津總是平等地在心裡直呼梁霄的名字,而現在他總忍不住地念起。
他的殿下,他的小殿下。
「我不是在考驗你的自制力,我是在驗證我的魅力。」梁霄佯作鬱鬱不樂道,「別人都說我長多好看多好看,偏偏在你這是個例外。」
仇津低低地笑了兩聲,緩緩道:「確實是例外。」
梁霄猛一扭頭,正要發作,卻聽仇津繼續道:
「我原以為像我這般冷漠無情的人,沒有人能走進我的心。只有殿下是例外。」
在仇津原本的認知里,他就是為了復仇而活。他的目標,就是高堂之上的那個位置。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一次意外的心軟,就讓心裡住進了一個人,住進了一個香香軟軟的小殿下。
「看你找補得快,我就不和你算帳了。」梁霄轉回身,去翻仇津手裡的書頁,「你不念就算了,直接看後面的圖畫更直觀。」
仇津視線一轉,一幅香艷無比,畫技精湛的河中相擁共浴圖映入眼帘。
「看這畫,小公子確實長得眉清目秀。阿津,你覺得我和這小公子比,誰更好看?」梁霄指著書上的小公子問。
「自然是殿下好看。」仇津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我就知道你誠實。」梁霄眉眼一彎,他能感覺到仇津似乎更喜歡這個稱呼,便也不糾正了,接著翻動書頁,「你看他們親了。」
仇津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香香軟軟的小殿下在懷裡,他哪裡還有什麼心思看畫中人的故事。
梁霄一邊繼續翻書,一邊發表評論:「這本書畫的真是含蓄,人都泡在水裡,誰能看得清楚他們在做些什麼?」
梁霄飛快地就把書翻完,丟到一旁,提議道:「這個故事還有續集,是講他們在房間裡的。阿津,不如我們換下一本吧?」
「阿津?」沒有聽到仇津回應的梁霄狐疑地轉頭看向仇津。
只見仇津眼底黢黑,眉頭微蹙,唇瓣緊抿,似乎是在隱忍著什麼。
梁霄哪裡會不知道仇津是什麼情況,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