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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春色最堪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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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頁(第1页)

那人渾身一顫,顫動勾連住了傷口,更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要我說也可以,我要見林女郎,我只對她一人說。」

程涉川一頓,臉上的笑意被吞沒,半晌,嗤道,

「不知好歹。」

「我不信你,你們都是一樣的東西!我要見林女郎!女郎不來,我不會吐一句!」

粗喘的嘶啞的聲音裡帶著竭力的痛。

程涉川轉過身去,「再加點料。」

後頭鞭子揮起,撕拉一聲是衣服被劃破的聲音,布帛碎裂,那人呼吸愈發急促,渾身顫慄,終是忍不住發出一聲哭喊。

撕心裂肺。

程涉川眉眼不抬,沿著來時的路,一步一步拾階而上。

聲音消弭在身後,黑暗融進光里。

**

抱玉拐進書房,欠身道,

「女郎方才醒了,進了些吃食,又睡下了。」

程涉川拿筆的手一滯,並不應答,眼睛掃到方才留在桌上的玉佩,稍頃,面上似是有些猶豫。

「醫正怎麼說?」

「肩膀處傷得有些深,但還好避開了要害處,傷筋動骨百來天,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慢慢養了。女郎這回是傷了元氣了,縱是有異術,身體也是肉體凡胎啊,哪能經得起這樣的創傷。女郎自己還不大在意呢,方才竟還想著回偏院裡將養,那偏院哪是能住人的,被我好說歹說給勸下了。」抱玉一骨碌地說了許多,程涉川聽了大概,並不表態。抱玉便知這是默許了。

而後也不說話,像是在沉思,卻也不令抱玉退下。

抱玉直覺郎主思索的事必與女郎受傷一事有關。

從私獄上來,程涉川的臉上還帶著些冷意,和不明的厭世的倦怠。

抱玉從程涉川出生起便在他跟前伺候,卻還是不能習慣郎主這番神情,不敢抬頭細瞧,看著有些冷淡的可怖。抱玉心裡一怵,話就多,一股腦地說了這麼多,迎著這詭異的氣氛,一時間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竟脫口而出道,「不若郎主去瞧瞧女郎吧。」

說完,抱玉真想掩住自己的嘴。

這說的是什麼沒腦子的話,女郎才睡下。

程涉川卻像是有些意動,竟當真站起身來,往女郎住的屋裡去。

抱玉踟躕了一下,終是沒跟上。

林九樾陷在深紅色的被子裡,整個人埋在其中,睡姿倒是好,頭髮鋪散在枕上,程涉川忍住莫名想要碰一碰頭髮的心念,手半垂下,手指微微屈起幾下,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