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922(第2页)
“我喝,我要喝,要喝!”
能够明显感觉出来,站长神情紧张,甚至微微有些发抖。
“我的头…咋…这么疼啊?”
“你喝多了!”
“的确是喝多了!”
“厕…所,我…要去厕所。”
过了好一阵子,庶盶连头发、衣服浇个水滴。“哎呀,喝多了,我没法再喝了。”
“好啊,好啊,我早就说不喝了。”
一阵沉默后,站长道:“看得出来,老弟是个恩怨分明的大丈夫。昨天这个事呢,我得说个明白。其实,就是上级接到举报,就要我们组织人员进行拦截检查。”
“老哥是在欺我年幼无知吧?没有真凭实据,就如此大动干戈,还从附近检查站调人,搞个临时专案组,你会相信吗?”
“事实就是这样!”
“关于小弟啊,老哥有所不知,像什么福尔摩斯探案集等等侦破故事,以及像什么《一支被出卖的枪》等等恐怖故事,小弟看过不少,其它像什么心理学也拜读过。从老哥认识小弟到现在,你可能已经发现小弟还算有点分析头脑。我分析啊,昨天这事还有一种过可能,或许更贴近事实!”
“说来听听!”
“就昨天我们这点芝麻绿豆大的事,像老哥你这样的一方诸侯大员,如果上司胆敢强行施压,那就等于是把手指头伸进你嘴里,你啥时想咬,他啥时就得跪地求饶,世上有这样荒唐的上司?虽我们没有仇人,但或许不小心得罪人是完全可能的。所谓今天是仇家,明天是亲家,反过来说今天是亲家,明天也可能是仇家。这世上的事,谁都难以预料,谁都说不清,这是太正常不过了。因此,昨天有人出钱有人收钱。你说,这不是更加合情合理呢?”
2。21
“哎呀,老弟,老弟呢,你咋能够这么想呢?”
“你所说的,纯粹空穴来风,你说我该咋想?”
“好、好、好,我给你真凭实据!”
站长要庶盶单独过去,打开另一个房间的门。站长挪动一把椅子给庶盶:“这搭桥不容易,桥搭起以后啊,需要来来往往地走才有意义。”
“老哥金玉良言、振聋发聩,小弟已铭记在心!”
“对检举人进行严格保密,是个组织原则,你肯定知道。所以,这里的检举信,我不能让你拿到手上看,但我可以给你选读部分。”
庶盶对站长的说法表示赞赏:“老哥既坚持原则,又通情达理,小弟这里感激涕零了。”
站长开始选读检举信:“…哦…,这里:‘想当队长、要用人时,天天往家里跑。有事业有前途了、不用人了,一脚踢开多年的未婚妻。’”
竞选队长的细节,也只有甄祯一家清楚,这检举信除了甄祯一家,别人是写不出来的。不过,能够动用联营站篡改划码单、距家近便的两个检查站放行、最终出动临时专案组,这个人却并非甄祯家中成员。尽管透过这件事,已经露出欲置本人于死地而后快的苗头,但尚没有长期一以贯之的任何迹象。即或对方有灭我之心,但这一次事出有因,不足为凭。庶盶抱定先‘退避三舍’的决心。
();() 告别站长,同行人问庶盶到底是咋回事。望着一群随行,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庶盶只得编出一套谎话:“有一封检举信,说我们是倒卖木材的惯犯、要犯,所以有了这场遭遇。”
大家群情激愤,有人指责庶盶胆小怕事,就连被人打了都忍气吞声。料必不少人已经猜测到事情原委,这是庶盶最为担心的。既要有效安抚大家,又要确保矛盾不再扩大,庶盶颇感为难地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在缺乏确凿证据之前,任何结论都为时过早。就算要有所行动,最起码必须搞清楚其中的为什么,如果连别人为什么采取这次行动都不清楚,难免不干出亲者痛仇者快的结果来。当前,老家一家人无处居住,自己还得以事业为重。所以,我认为先应对最紧迫、最重要的,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避开人声的喧哗嘈杂,广袤无垠的丘陵山岳直达天际,显得十分祥和安静。近观滚滚东流水,时不时怒潮汹涌,惊涛拍岸。“截江组练驱山去,鏖战未收貔虎。”
都说天地的胸襟无限宽广,其实也不过尔尔。既有风云雷电怒号,还有这“万里长鲸吞吐”
,每时每刻同样充斥着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就算天地之胸襟,同样有解不开的千千结。
“一脚踢开多年的未婚妻”
,简直就是猪八戒翻城墙倒打一耙。但是,也无法排除这种可能。这句话出现在检举信中,作为查办该车木材的佐证,是因为实在找不出本人的罪证,不得不以此企图证明本人道德沦丧、不择手段。难怪,检查站站长听到本人无孔不入、睚眦必报的吓唬以后,就不再淡定,原来是这封检举信把本人描绘得神乎其神。然而,已经成家的甄祯,会突然无中生有的炮制出自己曾经是别人未婚妻的说辞来吗?
如果,甄祯确实曾经以未婚妻自居,那么“多年的未婚妻”
,则表明时间至少超过两年,起码可以追溯到本人给她那张字条的时期。但是,接到字条为什么始终没回音呢?从接字条到出门热情相送,其中间隔时间不下三个小时,而看字条最多一两分钟。应该肯定,在送本人离开她家之前,她不仅看过字条,而且不止一次。这样的话,她别开生面的黑夜出门相送,本质上就是一种明确的积极回应。加之本人并没有约定要她以什么样的方式回应,她也只能按自己的方式予以回应。因此,对于本人的一纸字条并非没有不回应,而是立即给予了明确回应。这,就是事实的真相?
在她看来,不声不响地租借饲养场生产银耳,似乎就是对她背叛的开始。一封“稀奇古怪”
的信,由她父亲做出回应后,却不见任何结果,于是乎怀疑本人是在炮制某种借口。前来学自行车时不见应有的热情,加之此后半年毫不理会,所以偶见本人进她家时怒气冲冲……。如此,完全有理由认为“要用人时天天往家里跑”
,“不用人了,一脚踢开多年的未婚妻”
。理所当然地,本人就是个唯利是图的恶棍,是个彻头彻尾的负心汉。在此前提下,又唆使木客仔惹事生非,简直就是十恶不赦,自然要不择手段还以颜色。
2。22
毫无疑问,甄祯曾经以本人未婚妻自居,当最贴近事实。只是,自己做梦都不敢如此假设。早知如此,在她父亲提出在他们家中生产银耳之际,就不该画蛇添足般节外生枝,自己碍口识羞不说,也没有找有经验的人参谋。料想甄祯也未曾想到,一个带着自卑感的人,思想出了岔子。说白了,我们都犯了低看自己高看对方的错,最终导致一对青梅竹马翻脸成仇的结局。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对方可能会将本人置之死地而后快,但至少现在不足以表明。
想自己自始至终都对她毫无恶意,甚至是处处唯恐闹出差错。可事情的发展偏偏事与愿违,尤其是最后一次走进她家,更是闹出无法收拾的恶果来。这一点,早迟得让曾经的那一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