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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您就聽我老師的吧,您已經開始逐漸好轉了,繼續做保守治療不行嗎?何苦遭這份罪呢?」白鬍子旁邊坐的人開口了,他那手上的金手錶依舊反光的亮眼。
「不行。」溫寺儒驀然睜眼,語氣不容反駁。
斐隱屏住呼吸,謹慎猜測道:公眾號夢白推文台「其實,你怕之後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從而會傷害到他,才要來做電擊治療的,是嗎?」
溫寺儒聞言,驟然抬起眼皮,目光直直地看向斐隱:「你猜?」
斐隱被駭了一跳,他連忙轉移開視線,手心滲出了細汗。
如果說斐隱剛才只是猜測的話,那麼現在他百分百肯定,溫寺儒心裡所想就是他說的那樣。
那突然看向他的神情,是因為他猜中了溫寺儒心中所想,這麼驕傲的一個人,絕對避諱別人猜到他內心的所思所想。
偌大的房間內是久久的寂靜,連針掉下來的聲音都能聽清。
終於,裴隱找回自己的聲音,他難以理解的問溫寺儒:「你要為他,做到這種地步?」
溫寺儒頷不語,那長長的睫毛遮掩住了他眼裡的情緒,像是一尊冷白的俊美雕像,誰都不知道他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斐隱嘆氣,這才明白過來:「難怪你過年回來後,又重開始治療了,現在覺得保守治療還是沒有用,要下一劑猛藥了,是吧?」
「雖然保守治療對您來說沒太大作用,但我覺得我們的藥還是起了點作用啊。」白鬍子捏了捏自己的鬍子,微笑著說。
溫寺儒抬頭,冷嘲熱諷道:「差不多得了,別老是吹捧自己,你開得藥我早就不吃了,治癒的源頭又不是你們,是他。。。。。。」
院長就跟被噎住一般,老臉有點掛不住,他支吾著,都不知道說什麼。
「別磨嘰。一句話,我要做mecT。」溫寺儒直截了當的說,「你們答應就好,其他的不用考慮。」
院長嘆了一口長氣,只好道:「好吧,你執意要做就做吧,不過要跟你家裡先說一聲。」
「不用跟他們說。」溫寺儒聲音發冷道。
他說著便起身走到門口,扭開走出了房間,留下一道固執又倔強的身影。
裴隱看著他的背影,感慨真是風水輪流轉,沒想到有一天,溫家少爺也會要求忘記一個人。
而且他不是因為害怕,厭惡,或者憎恨那人,才要求的電擊治療,而是太愛,愛到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傷及所愛。
這簡直是常人無法想像的偏執感情,可以說是強烈到甚至有些極端色彩的愛。
他當年有個小姑娘在這裡治療,她的心理病症很輕,是那種吃幾個月藥就可以痊癒的那種,後來溫寺儒也來這裡治療住院了。
那小姑娘可喜歡溫寺儒,溫寺儒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兒,跟小尾巴一樣,可就是太喜歡了,小姑娘明戀都得不到回應,愈發的痛苦抑鬱,病症越來越嚴重,經過專家的判斷,給小姑娘做了電擊療法。
小姑娘做了電擊治療,好在發揮了作用,讓她便暫時忘卻了溫寺儒,開開心心的治癒病症後要出院了。
她出院當天,腦子一抽又去找溫寺儒聊天,也不知道溫寺儒跟她說了什麼,小姑娘回到家的第一天,竟然離家出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找回來時,屍。體都僵硬了,溫寺儒被帶走到警局做筆錄,很快就毫髮無損的又放了回來。
趙俊然在門口等溫寺儒,他坐在長椅上,見溫寺儒出來了立刻起身,問:「一定要做電擊治療嗎?這玩意很危險的,怕是要損傷腦子啊。」
◇第55章永不將你忘卻
溫寺儒回頭,冷聲道:「不該問的,別問。」
趙俊然走過來,滿眼的心痛:「儒哥,你這幾個月變化好大,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你真的陷太深了,明明剛開始。。。。。。」
溫寺儒不搭理他,默然走向自己的房間。
趙俊然像個狗皮膏藥的一樣貼上來,勸道:「其實我覺得,你實在沒必要為了一顆樹,放棄一片森林啊。」
溫寺儒突然頓住腳步,斜視過去:「嘴要是不會說話,就拿針給縫上。」
趙俊然咽了咽口水,他知道別人說這種話,都是玩笑話,可溫寺儒可不一樣,他真的怕下一秒溫寺儒拿出針來給他縫嘴。
趙俊然愣愣的留在原地,目送著溫寺儒走進房間,然後站在那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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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擊治療要十二小時不喝水不吃飯,所以溫寺儒在自己專屬房間睡到了第二天上午才去做mecT。
他在mecT室外等著的時候打開了微信,在任以恣的對話框上打了很多的字,最後卻又全刪了,回了一個【好,過幾天等我回來,我們一起拍。】
溫寺儒退出微信,打開微博,到任以恣帳號的每一條微博下留言,每一個留言都是「我愛你。」
護士從mecT室出來,喊他的名字,溫寺儒起身走進了mecT室。
他平靜的躺到床上去,閉上了雙眼,大腦卻抑制不住的爆沸一般,出現了清晰的畫面和聲音:
「怎麼了?想抽菸?」
「。。。。。。。數學就是神才學的懂東西,神明啊,你知道嗎?沒錯,儒仔你就是神!」
「不過打架總歸不是什麼好事,儒仔你可不許學壞去打架鬥毆。你只要記得,我會永遠罩著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