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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最后几个跨栏那,段宵遥遥领先。
他拽着缰绳突然杀了个回头。
身下那匹汗血马看着跑向即将终点线的钟及巍,在对方靠近时,蓦地做了一个屈膝的优雅跪礼动作。
钟及巍的马紧随其后,正要冲破线过来。
而段宵身下的那匹马恰好在这时直起腿,一跃而起,发出了胜利的嘶鸣。
大型野生动物带给旁观者的惊惧感扑面而来,腾空的前蹄无形中碾压了对面的士气。
马和马背上的主人一样,桀骜又盛气凌人。
夏仰握紧手下缰绳,对那匹马两条前蹄站立的高度弧线看得心惊肉跳。
她对马术并不热衷,学会后也不经常骑,更遑论赛马。她也不认为段宵多爱骑马,但他喜欢征服感和未知速度的快感。
他这个疯子。
因为下午还要去墓园,钟及巍并没有继续留在这场局里。
他来找提前离开的夏仰那会儿,她正在马棚里给歪歪喂胡萝卜,马工在旁边和她笑着聊天。
阳光暖洋洋地倾泻一地,洒在她肩上,照得那一头乌黑长发都泛着金黄的栗色,瘦削白皙的手臂还没边上那颗大青菜壮实。
让人觉得意外的是,这么大的一匹马在夏仰面前居然这么乖,还伸出厚实的舌头舔她手背。
可见这小姑娘想讨人喜欢也实在简单。
毕竟连马都俯首称臣。
夏仰洗过手,被人提醒才回头看见了他:“钟先生。”
钟及巍点头:“走吧。”
身后的马场运营部正进入午休时间,马都进了马厩里休息养性。但门口渐渐多了不少车辆,显然都是预约过后来玩下午场的。
夏仰跟着男人出去,一直到车上都觉得心情忐忑,想了想还是主动开口道歉:“今天对不起,钟先生。”
钟及巍把打包的糕点递给她,边倒车边问:“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会骑马,那匹歪歪也是我的马。一开始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不是恶意隐瞒的。”
钟及巍淡定地点了点头:“是因为和那位小段总有关吗?”
“是。”
怕他误会,她又赶紧补上一句,“但我已经有近两年没和他见过了。您也知道,他刚回国没多久。”
夏仰知道这一定是最后一次被他带到这种生意局上。
毕竟自己带过来的女伴却和对家代表纠缠不清,难免会联想到项目报价这类商业机密是否被泄露。
她记得以前和段宵出去谈合同的时候,也遇过一次类似的情况。
因为对面那位刚毕业的女秘书是陆嘉泽谈过的女友之一,当天在壁球场上就闹得很难看。
想到这里,夏仰再三强调自己会避嫌:“我不知道您今天会带我来这里,也不会再来了。”
钟及巍顿了顿:“夏仰,你比我想像得要懂事很多。”
人情世故是懂事,见多识广也是懂事的一部分。
他原以为夏仰只是一个稍微出色点的大学生,没料到她和段家的大公子也有过往缘分。
“我冒昧地再多问一句,段宵和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