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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櫳微動,芍藥暗香流漫。
楚子揭進屋起,就看到了瓶中插著的芍藥。「這是宮廷的花。」
程蘿憶順勢望去,「噢,這個啊,是淮樂帶來的,表哥想要就送給表哥了。」
時辰不早。
程家有意留太子用膳,被太子以公務繁忙婉絕。
回宮的馬車上,楚子揭聽凌雲不遺巨細地說如何將玉佩給淮樂的。
「你真這麼和淮樂說的?」楚子揭扶額,輕嘆一聲。
他真與淮樂說了什麼「若是再不收,便是惹得大家都不開心。」的話?
「是。」凌雲鄭重道。
「。。。。。。」這樣的話,讓淮樂怎麼能收得安心。「你會嚇著她的。」
「屬下並非有意,還請殿下降罪。」凌雲迅跪下。
「先起來吧,去查查式微回京後都與什麼人見過面。」
正是楚子揭今日出宮的要事。
東宮在皇宮之外有布置眼線,以便東宮行事。
楚式微前日回京,上京暫且風平浪靜,為起風波。
昨日宮宴,楚式微是在皇宮留宿,如今他在宮外王府,更要緊盯著些。。。。。。
二皇子的王府在上京地段不算優渥,甚至說得上僻遠。王府裝潢卻是氣派,即便是難以引人注目的小物件都價值不菲,前朝舊物更是數不勝數。
奢華至極。
昨夜又下了雨,今日全然沒有昨日的暑熱之氣。
青石板路的雨水未乾,樓宇渲染過雨,比以往顏色更深。
街巷上的人少了,與被雨打過的枝絛一樣,怏怏的。
掃著鋪前污水的老闆抬,見到身姿窈窕的女娘不免一愣,眼睛直勾勾地隨了去,直到看清她去的方向,不禁生出疑惑。
是郢王府。
二皇子第一場大獲全勝的仗是十三歲,在郢州。
城下,面對郢州城頭叫囂譏諷的叛賊郢州尉。傳言裡說不得一句的二皇子一言不發,只長箭上弦,緊繃的羽箭破空瞬出,一箭正中郢州尉的左目。
將士們攻城前,楚式微看向郢州尉道,「那個人,本王要活的。」
待攻下郢州後,郢州尉被押跪到二皇子面前,口中依舊辱罵不斷,「你為皇帝出生入死,不過是走狗,你再賣力,皇帝的太子位也不會給你。皇帝若真在意你,怎麼會送你來這種蠻夷之地。你再怎麼樣,終比不上太子。」
楚式微居高臨下地睨了一眼,匕刃出鞘,俯身剜下郢州尉的右眼,冷笑道,「挑撥離間沒用。本王的意思是,楚子揭還不配和我比。」
班師回朝那日。
宮中大辦慶功宴,功臣二皇子卻遲遲未到。
宴會開始,換了皇室華服的楚式微才款款入殿,他恣意地草草行禮,不及太子分毫謙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