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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
被鬧鈴叫醒,楊舷被迫和尹東涵一同起床。
大床很軟,楊舷一晚上睡得可香了,只是不知為何,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尹東涵這一側。
尹東涵正在衛生間裡對著鏡子梳頭。楊舷則披好西服外套,邊給琴弓上松香邊等著尹東涵。
尹東涵將前額的碎發梳高,定了型,對鏡左右照了照,滿意後離開鏡前。悄悄踱到楊舷身後,將手突然放到楊舷的肩上:
「楊舷,」
「!」
楊舷一激靈站起身來,見身後是已經做好妝造了的尹東涵:
「師哥,你…怎麼走路沒有聲音啊」
尹東涵沒接著楊舷的話,向他意味深長地單挑眉,不答反問:「你昨天晚上睡得還好嗎」
「挺…挺好的」楊舷訕笑,不明所以。
「那你可真幸運,」尹東涵揚揚嘴角:「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誰,大半夜的,一個翻身壓著我半個身子,還死抓著我的手腕練揉弦。」
楊舷心裡直打鼓,將手上的琴弓和松香放到桌上,騰出雙手,放到身前,像犯錯的小孩一樣,在尹東涵面前乖乖站好。
「楊舷啊,這麼親密的行為,還是留給你以後的女朋友吧,對我,不值得。」
尹東涵佯作一臉誠意,突然發現逗楊舷還挺有意思的。
楊舷控制不住地臉紅,幾番深思熟慮過後,終於打算:
「對不起師哥…」楊舷深鞠一躬。
「我錯了師哥…」楊舷又深鞠一躬。
「我不該……」
楊舷正要再彎下腰,下巴卻被琴弓抵住,他茫然抬眼——
尹東涵正持琴弓,將弓毛背側抵在楊舷的下巴上:
「你再鞠一躬就把我送走了。」
說罷,尹東涵將琴弓橫過來,向楊舷挑了個眉。
楊舷懂了他的意思,雙手接過琴弓,像是臣子接過供賜一樣。
「不過,」尹東涵見楊舷低頭鼓弄琴弓時,垂下的碎蓋很長,能遮住眼睛:「你就打算這樣上台?」
「?」楊舷抬頭自然甩了一下擋在眼前的碎蓋:「怎麼了嗎師哥?」
「你過來。」
楊舷跟著尹東涵來到浴室,順著尹東涵的指示站到洗手台的鏡前。
楊舷看著鏡中的自己和師哥,師哥就在楊舷身後,由於要比楊舷高上一些,楊舷並不能擋上師哥整張臉,他也因此得以透過鏡面欣賞著東涵師哥精緻的面龐。
尹東涵托著楊舷的下頜,正視鏡面,擺正楊舷的頭。
他拿起手邊的梳子,將楊舷正額前的碎蓋梳上頭頂,再噴上髮膠定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