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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雨傘傾向於我,所以雨水落在了他身上,順著他線條清晰的側臉流下來,像從上好的冷白瓷上划過的露珠。
他微蹙著眉,滿臉心痛和疑惑:「你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傷害自己?」
我也想這麼問。
我以後再也不干傻事了。
有了他這個台階,我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和他去他家裡洗個熱水澡並讓溫家阿姨給我個溫暖的床。
我打了個噴嚏,像擁抱救命稻草一樣擁抱他,故作可憐地說:「我爸不認我了,你讓我去你家吧。」
快要成年的少年身上肌理緊實非常溫暖,他將我臉上的雨水擦乾淨,並未被我輕易地欺騙,「發生了什麼?」
我將我不幸的遭遇告訴了他,並向他控訴我爸的冷酷無情,以及對我的悽慘視而不見。
我說著說著臉上就落下淚珠,沉浸在委屈和悲憤的情緒中。
我應該看起來很可憐,他會同情我,並跟我一起控訴我爸的,我是這麼想的。
但事實上他垂眸看了我一會兒,說:「阿臻,叔叔不該打你,但是他是為你好,繼承家中的產業是我們作為子女該做的,而你也不應該傷害自己。」
他向來對我很包容,對我的想法很支持,我沒有想到在這一方面他居然是這樣的思想,像我爸像我哥。
但是我被我爸我哥不認可的時候,我並不傷心,被明承不認可的時候,我卻很傷心。
他不溫不火地教育了我。
我推開了他,哭著回了自己房間。
「阿臻!」
他在後面叫我,但是我並不理他。
這之後的好幾天我都沒有理他。
我寧願早起半小時提前走,也不想跟他一起上學,在學校里更是不肯跟他說話。
好在他在隔壁班,我只要不出教室,碰到他的機會就不多。
就這樣悶悶不樂了將近一個周,他最開始頻繁來找我,想要向我道歉,但是我都冷著臉不理睬他。
之後的幾天,他逐漸消失了,似乎也不想理我了。
我在樓上的教室窗口,看到他在樓底下和幾個同學走在路上說說笑笑,仿佛已經忘記了我。
這個認知讓我有一種突如其來的危機感,我感到更加難過,一時有些手足無措的驚慌。
我安慰自己這是錯覺,但是這之後兩天,他也沒有來找我。
我真的有些慌了,我只是想跟他使脾氣,並不想失去他。
大概因為我的表情太明顯了,我的狀態落在了我同桌的眼中。
上課的時候他用筆帽戳我的臉,看我因為走神而嚇了一跳,哈哈地笑我:「你好像我失戀的妹妹,是不是有人把你甩了?」
他爸媽都是的,而他明明繼承了父母的外貌長得挺俊俏,卻總是犯嘴賤,我白了他一眼,沒有心情搭理他。
他並不在乎我搭不搭理他,靜靜看了我一會兒,又湊過來說:「他們私下裡說你長的比校花都好看,我發現是這樣的,你為什麼這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