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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說過,明承是很浪漫的人,同時他也很重視生活的儀式感。
「好啊,」我面上鬆了一口氣,將手放到他的掌心上,也向他挑眉微笑,「今晚我們吃川菜吧,你先去點餐,我去準備一下。」
他聽了這話很開心,一雙微挑的眼睛光柔玉潤,親吻了一下我的額頭就去點餐了。
他走了以後,我偷偷回頭看了眼貓眼。
外面的院子提前開了燈,夕陽如血,我養的白鳥倦倦地棲在籠子裡,鄰居家的狗在陽台伸懶腰。
貓眼是完好的。
*
而菜色是不對的。
實際上晚上我們很少自己下廚,我在本市很多餐館有VIp,明承知道我愛吃哪家。
但是等到送菜的店員進門時,我的心已經徹底涼了。
「先生,為您送餐是我們的榮幸,您第一次點我家的菜,我們經理特意囑咐讓我們全程照顧您用餐。」店員看我的眼睛在發光。
我們的婚別墅是本市最高檔的住宅區,所以來送餐的館子大多想讓我辦理個級VIp,我不喜歡應對過度熱情的陌生人,也是因此我不喜歡嘗試店。
打發走了店員之後,我坐在溫暖的燈光之下,渾身發涼。
我也是從這個時候,心中真正的開始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桌子上的飯菜熱辣噴香,對面的男人在酒櫃挑選,手指在深色的酒瓶上划過,皮膚細滑的仿佛沒有任何紋理,完美過頭帶著一種虛假的滋味。
我將他從頭看到腳,有些艱難地問他:「明承,你今天幾點下班的?」
他微微側頭,目光卻還停留在酒瓶上:「五點,怎麼了?」
我扯了扯嘴角,右手揉搓左手手背的皮膚,指甲在手背上劃出紅痕,嗓子很沉重:「是嗎……最近公司的工作還順利嗎?」
在這一刻我心中存了一點希望,那就是公司有問題,明承沒有去上班但是又不願把壓力帶給我,所以在門外停留。
但是他說:「很順利,阿臻放心好了。」
我陷入了沉默,而他說完這句話之後,也沒有再說話,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室內安靜了許久。
最終我放棄了。
覺得自己愛人不對勁這件事真的很折磨人。
或許是白天鮮血噴涌的場景,實在對我造成了比較嚴重的衝擊,我實在忘不了白天的種種,鮮血,貓眼外的黑暗,以及指紋解鎖的失常。
我受不了了,不管是他真的有問題還是我神經病,我覺得我需要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