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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别后什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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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頁(第1页)

鄭魏東哪經得起這般,氣息全亂了,渾身血液直湧向頭頂,衝破苦守著的防線,人倒在她身上,沉重地喘著氣。

浴室里水聲淅瀝,饒冬青敲了兩下門,推開進去。明晃晃的白熾燈下兩具赤裸身軀慢慢靠近,水汽氤氳,迷濛了雙眼,他們互相直視對方,然後熱切相擁,忘情深吻。

都覺得虧欠了對方,都想把過去十幾年欠下的補回來,這吻愈發難捨難分,他們太過投入,以至口腔里濃重的鐵鏽味彌散開來。

身體囫圇洗過擦乾,到了床上又滾到一起。這一回,鄭魏東俯身虔誠地,一寸一寸吻過她前胸腰腹,她成了灘軟泥,全身戰慄起,壓抑著的呻吟再藏不住,自微啟的紅唇中滿溢而出。

他領悟得快,待她充分準備好,便大開大合實踐起來。她被拋上雲端繼而下墜跌落,落地前又被穩穩接住,這樣循環往復,前所未有的靈與肉契合而生的快感一進又一進沖刷著身體。

她那黯淡無光的世界在一瞬間被徹底照亮,沒有陰霾與灰暗,只有如白晝般明亮的光芒占滿每個角落。身上的人還在給予她更多的溫暖和光芒,她緊緊抱住他,跟隨他,與他攜手向前。

事後兩人前胸貼後背側臥著,饒冬青輕輕撫摸環在腰上的那截殘肢,「這麼多年,沒找別的女人?」

圈住她的那隻手臂用了力,將人翻抱到身上,鄭魏東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並沒接話。

饒冬青頭往後仰,去夠他的唇,輕輕貼上去,「以後咱倆再別分開,不好受。」

第五十章-修訂版

驟雨來勢兇猛,潑得人措手不及。方紀輝在雨中漫無目的走著,身邊偶有一兩個行人抱頭飛奔而過,他緩緩挪著步子,過了一盞路燈,又一盞路燈……

這兩天童童因為急性腸炎住院,方紀輝幾乎沒合眼,等情況終於好轉,他連夜開車回家,卻沒見到要見的人。章美霖說人在出租屋這邊,於是他過來了。

客廳里亮著燈,通往臥室的過道上落著交纏在一起的衣物,有男式襯衫,女式長裙……

臥室房門半掩著,裡間浴室傳出水流聲,當中夾雜著男女情難自已的喘息,還有饒冬青一聲聲親昵地喊著「魏東」。

她也曾叫過他「紀輝」,是求他幫忙,幫她去把離婚手續辦了。

這場面挺諷刺的,當初算計饒冬青和他睡在一個被窩裡,一大家子回來看到的和當下他正經歷的難以接受的衝擊,大概有過之而無不及。

方紀輝站在那道半掩的房門外,趕在水聲停下前,倉皇而逃。他不敢推開門,不敢弄出絲毫動靜,輕手輕腳退出去,唯恐讓裡面的人發現。

回想起來,這間屋子的門鎖還是他換的,那時想雀兒老關著也不行,偶爾放出去透透氣,牽著線,籠里放著吃食,她飛不走。

雨越下越大,方紀輝走回停車場,開車回家。空蕩的大房子短暫有過一段時間的煙火氣,又回歸原先那般冷清,如今已完全找不出饒冬青生活過的痕跡。

強求的感情,偷來的婚姻,可悲又可笑。

時隔三年,饒冬青再次起訴離婚。趙薈薈問她,「別的不說,姓方的那條件是真不好找,你這跟了鄭魏東,人也走,家也搬,萬一以後有個什麼,我怕你後悔。」

「我跟方紀輝分開,互相不耽誤,對誰都好。再說我有什麼好後悔的,別老覺得我跟魏東是他占便宜。我現在也不年輕了,二婚,名聲還臭,既沒錢也沒個穩定工作,以後家裡那個少不了要我照顧。這樣的條件放相親市場上,給人當後媽都挑不著好的,我跟魏東,委屈的是他。」

「一早老高給我打電話說到你,錢不要,房不要,啥都不要。他打了那麼多年離婚官司,沒見過像你這樣的。」高律師是趙薈薈朋友,饒冬青托她牽的線。

該說的早都說過,趙薈薈不再多提,「得,有啥事吱個聲,掛了。」

饒冬青和鄭魏東決意在一起,各自處理手頭事宜,準備搬去沒人認識的城市生活。

鄭魏東回去把店鋪交給徐曼,還留了些錢,徐曼不肯拿,「這幾年都這麼受你照顧了,再伸手就真說不過去。以後不是一個人了,用錢的地方多,哥你自己留著。這店我管著,掙錢給倆孩子。我知道給錢你不會收,我呢也拿不出多少,客氣話就不說了,等以後徐陽出息了,絕對忘不了這個叔。」

「沒多少,拿著,給倆孩子上學用。」鄭魏東堅持。

「徐陽成績好,考上市里高中念書不花錢。丫頭就在縣裡上學,用不了什麼大錢。還有我自己也能掙,錢都攢著呢,不缺的。」

「還是那句話,我跟你哥是真兄弟,以後有什麼事打電話,至少能多個人出主意。」

「放心吧,你跟冬青姐好好過。」徐曼拉開抽屜,拿出最底層獨個的精緻包裝盒,把櫃面上成套打出來的耳環、戒指、項鍊一一裝進去。

鄭魏東坐在操作台前,在給一對金鐲子做最後的拋光,完工之後一併裝進盒子裡。幾件飾的樣式都簡約大方,很適合饒冬青的氣質。

晚上饒冬青來電話,「在幹嘛呢?」

鄭魏東把那隻飾盒子裝到行李箱裡,說:「收拾東西。」

「票訂好了嗎?」

「大後天的。」

「我媽想見見你,來了一起吃個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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