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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辣的酒水燒著喉嚨穿腸而過,灼出一陣陣微痛的熱意,也灼得沈晚欲眯起了眼睛。
喝完,沈晚欲將酒杯倒轉,一滴不剩:「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張監製。」
「哎,」張敬明伸出食指,晃了晃,「我只說幫忙想辦法,可沒說一定能成啊。」
「怎麼樣才能成?」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哄我開心了。」
直覺告訴沈晚欲接下來不會是什麼好事,但他仍然淡定地看著張敬明:「洗耳恭聽。」
張敬明左右看了看,似乎在尋找什麼物件,視線移到大廳時,突然眼底一亮。
「這麼著,」張敬明大喇喇指著撞球桌,「這兒最出名的就是撞球,你陪我玩一局,要是贏了,我不但用你的本,還另加你額外的稿費。怎麼樣?」
沈晚欲頂著他不懷好意的眼光,緩慢地說:「成交。」
俱樂部每次開一對一的局,都會引起一圈人圍觀。
孟亦舟嘴邊叼著煙,垂眸打量台子中央。
俱樂部構造巧妙,四面巨大的落地窗與暮色完美相融,他與少年凝滯在彼此對面,隔著俯仰角和茫茫人海。
少年神態冷靜,趴在桌邊壓低上身,眯起一隻眼睛瞄準球。他衣襟微敞,露出白皙的皮膚,太白了,像雲一樣,仿佛一碰就會化。松垮的T恤裹出一截細窄的腰身,往下是又直又長的一雙腿。
純真,野性。
兩種氣質。
在他身上雜糅成一體,散發著迷人的危險。
「看什麼呢?」李翹終於注意到身旁的兄弟心不在焉。
孟亦舟吐出一口煙,按過他腦袋,在他耳邊問:「認識嗎?那人誰啊?」
李翹還沒說話,秦智開口,說:「他啊,不就是文學系的沈晚欲。」
晚欲?哪兩個字?
沒等孟亦舟琢磨清楚,李翹又問:「你怎麼知道,他跟你很熟?」
秦智「嗤」了聲,表情說不上是嘲諷還是不屑:「哪能呢,人家高材生,跟我這種瞎混混的不是一路人。」
明顯話裡有話。李翹問:「怎麼說?」
秦智倒進沙發里,仰頭靠著軟背,緩緩吐出一口白霧:「每天一大早跑圖書館,一有時間就打工,為了獎學金什麼難啃的項目都肯干,恨不得頭懸樑錐刺股,這種人能是我朋友?」
李翹對錢沒概念,問道:「獎學金?很多嗎?」
秦智伸出手,比劃了一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