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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總真是口味成謎啊。
凌晨時分,方知夏噼里啪啦敲著鍵盤,等待進排位時聽見肖譽的聲音,他摘下耳麥回過身:「你說什麼?」
「疼……」
地圖已經開始加載,方知夏猶豫了一下,在公屏給隊友道歉,然後脫鞋爬上肖譽的床。
肖譽把自己裹在被子裡,汗濕的劉海亂蓬蓬露在外面。
方知夏探手過去一摸,迅收了回來:「這麼燙!退燒藥在哪兒?」
「爸……你怎麼來了?」
「說什麼屁話呢!」方知夏罵了一聲從床上跳下去,「我翻你柜子了啊!」
萬幸肖譽平時井井有條,衣櫃裡的東西一目了然,他一眼就看到最上方的小藥箱。
他兌了杯溫水端上床,把肖譽扶起來,在一聲聲「爸爸」中迷失自我,只得無奈哄道:「行行行,我勉為其難占你一次便宜,快張嘴把藥喝了!」
他把人裹成粽子,將水杯放在肖譽桌上:「水杯你明天自己刷,啊。」
藍方水晶爆了,其餘四位隊友默契地舉報了方知夏,他兩眼一黑,鬱悶無比。
肖譽陷入無盡的夢魘,兩手無意識握住床邊的護欄,時而用力攥緊,時而徒然放鬆。
一場歡愉、一場夢,透支了他全部的精力。
肖譽一覺睡到轉天中午,神清氣爽地沖了個澡,回來換衣服準備上課。
方知夏看了連連搖頭:「瓜娃子呦,還沒退燒呢,您就作吧!」
「沒事,已經好了。」
鎖骨上的牙印結痂發癢,他隔著衣服撓過了頭,又開始疼起來。
氣溫攀升,人也容易煩躁,他使勁揉了幾下便不再理會:「晚上給你帶飯嗎?」
方知夏瞬間變出笑臉:「帶帶帶!你吃什麼給我帶什麼!」
今年夏天來得格外早,蟬鳴早早籠罩了宿舍樓。身上的琴盒加上大提琴將近二十斤重,肖譽有些犯懶,掃了一輛單車騎到教學樓。
時間尚早,教室只有零星幾個學生,他摘下琴盒去衛生間把手洗淨。再回來時,他成了所有目光的眾矢之的,角落裡微弱的嗤笑也清晰地傳進耳朵。
他下意識看向座位,瞳孔驟縮。
琴盒倒在地上,拉鏈大開,琴弦盡數斷裂。斷了的琴弦和棄用的鋼絲無甚差別,向不同方向支棱著。
肖譽冷眼掃視一圈:「天天這麼敬業地盯著我,謝承給你們多少好處?」
許是他的目光令人膽寒,笑聲戛然而止。接著,一個戴著眼鏡的文弱男生被推了出來。
「對不起啊,我想幫你調音來著,不小心就……」男生低下頭,下巴貼近鎖骨,頭和身體形成了詭異的九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