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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樅的戒備心太重,蘇枳深覺此時自己該避一避,開口道:「郎君若無它事,我就先回去了。」
身側半晌沒有動靜,蘇枳抬起眼,瑩澈的眸子恰好撞入一汪如墨深潭。
魏樅低著頭瞧她,忽而開口道:「今日起你便住在望源閣。」
蘇枳瞪大了眼睛,這是要圓房的意思嗎?留宿在望源閣,是住在這間主屋,還是東西廂房?
這究竟是幾個意思?
相比於蘇枳的呆若木雞,魏樅則從容得多,他喚來婢子收拾了桌上的殘羹冷炙,自己則在小廝的伺候下洗漱,待所有人都退出去後,魏樅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面朝著她雙臂微張。
這是要她伺候寬衣?
意識到二人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一幕,蘇枳一張俏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目光落在自己包紮過後的右手,心中一喜,面上裝出愧疚的模樣,委屈道:「我的手……」
魏樅擰眉,表情竟有一瞬的尷尬,他狀似無意地抖了抖肩膀,沉聲道:「你睡裡面。」
蘇枳看了看收拾齊整的床鋪,雖然床很大,但是躺兩個人難免也會碰到,難道他真的要趁著她受傷之際圓房?
待魏樅從屏風後出來發覺蘇枳還站在外間發愣,不由蹙眉道:「你不想睡這裡?」
「不不,不是,我這就梳洗。」蘇枳慌慌張張地收拾妥帖,只著了中衣的她磨磨蹭蹭來到床邊,趿拉著鞋子不知如何不著痕跡從他身旁翻入床內。
尤其她右手還傷著不能使力,若是從他身上跳過去會不會顯得不太淑女。
她許久不動作,魏樅偏望向她。
氣氛實在有些詭異,蘇枳咬了咬唇抬腳就上了床,結果腳下一個不穩,眼見著就要摔倒,身側的魏樅忙伸手將人攔腰抱住。
於是,她便整個人落入了他的懷中。
肌膚相貼,呼吸相聞,兩人之間的溫度快攀升,身體都僵硬得不知如何擺弄。
尤其蘇枳的一左手在胡亂拉扯間劃入他的衣襟,掌下是他滾燙的肌膚,耳畔亦能聽到他清晰的心跳聲,她的臉燙得像是發了高熱,腦子裡也亂成了糨糊。
「少蘊哥哥……」
她的聲音又低又柔,像是滑過喉嚨、纏綿過唇舌之後,再吐出來的。
自詡自制力過人的魏樅,此時也不免啞了嗓音,像是極力壓抑著什麼,低低道:「你先起來。」
蘇枳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滾出他的懷抱,整個鵪鶉似地縮到角落裡躺好,隨手拉了被子給自己蓋上。
靜默了片刻,魏樅拉過另外一床被子蓋上,壓在背面上的手掌觸及緞面光滑的觸感,不覺想起方才自己雙臂環住的腰身,心中喟嘆:好細。
躺在床上的蘇枳亦是緊繃著身子,壓抑著呼吸,時刻留意身側之人的動靜。
因著神經時刻緊繃著,她覺得壓在下面的腿有些酸,身上也熱出了汗,很不舒服。
忍了又忍,實在有些受不住了,蘇枳悄悄地活動了雙腿,扭轉了身子平躺在床上。
然而,剛轉過來她就後悔了,她用眼角餘光瞥見了魏樅睜著的眸子,猶豫了一瞬,她立即翻身打算再背過身去,腰間卻倏忽多了一條沉重的臂膀。
蘇枳徹底不敢動了,落在腰上的那隻胳膊如烙鐵一般,她能感覺到他的身子正在靠近,就在即將貼上自己之時,蘇枳忽然坐了起來。
身後探了半個身子的魏樅微微頓住。
蘇枳結結巴巴道:「我手疼,不……不方便……」
第9章夢魘
◎往死里打◎
魏樅一愣,淡淡道:「你捲走了我的被子。」
於是他當著她的面兒伸出手毫不留情到底拽回了剛剛被她捲走的被子。
蘇枳臉騰地一下就燒了起來,羞惱地躺回去拉上被子將自己整個人捂得嚴嚴實實。
太尷尬了,她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起來,真真兒是沒臉見人了。
魏樅偏過頭瞧了一眼身側捂得嚴嚴實實的大粽子,幽深的眸子泛起幾分戲謔的笑意。
金漆紅木的樑柱下燈籠tz隨風搖曳,院內忽然想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多時就聽到有人在外喚道:「郎君,夫人忽發心疾,請您過去瞧瞧。」
她早料到今日夜裡不會平靜,魏夫人果然沒讓她失望。
魏樅蹙了蹙眉,隨手拿起木椸上的衣袍,回頭見一臉懵懂的蘇枳正望著自己,便道:「你留下,母親那裡我去便可。」
蘇枳尚在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表現得殷勤孝順一些,就聽魏樅補充道:「她定是不想見你。」
於是蘇枳體貼地表示自己會留在屋中為母親祈禱,以免母親見了她加重病情。
待房門重闔上,蘇枳才長長舒了口氣。
從前未曾聽說過魏夫人有心疾,這心疾多半是因『她』而起,魏樅忽然將她留下,魏夫人此刻在主院定是撓心撓肺、夜不能寐,可不就『突發心疾』。
不過,經魏夫人這麼一鬧,她也算是躲過了一劫。
趁著屋子裡沒人,蘇枳悄悄爬起來將整個屋子搜了個底兒朝天,確信自己要的東西並不在這裡後,蘇枳又重爬回榻上,以她這大半年來對魏夫人的了解,一時半會魏樅是回不來的。
只是那封遺詔究竟被魏樅藏在何處?魏府能查的地方她都查過了,卻是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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