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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春枝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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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州刺史?看來遊說的人來了,蘇枳沒有說話,似乎沒有一絲興。

「你知道行雲公子張行舟嗎?」魏紫一臉的神往,望著蘇枳的目光中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

行雲公子的大名她自是聽過,這人詩文名滿天下,甚至被權傾天下的大長公主奉為座上賓,大長公主甚至寫信給京都的主考官,欽點張行舟為金科第一。

在本朝文人入仕的途徑有許多,但先借當世顯人以姓名達之主司,然後以所業投獻。甚至朝廷可以不經常規科舉考試,而在達官貴人或文壇名士的推薦下直接錄用人才,於是士子們更加熱衷於積極奔走行干謁投獻之事。

張行舟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在京城的權貴圈中遊刃有餘,如今正是春風得意之時。

蘇枳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曉行雲公子的名號。

「你竟不知行雲公子的大名,果然是小地方來的。」魏紫對她的淺薄很是鄙夷,同時又有些惋惜,不過急於傳播行雲公子美名的魏紫,又很快露出了笑顏,她如數家珍把將張行舟的過往悉數說予蘇枳聽。

末了,還與有榮焉地抬起下巴,高傲地點了點頭道:「這位行雲公子就是張刺史的長子,現如今就在咱們府上,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瞧瞧?」

蘇枳被她強拉至香雲亭外偷瞧,婢子在魏紫的瞪視下並不敢聲張。

一座重檐翹脊攢尖八角亭內,對坐著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兩人身側站著一長身玉立的白袍男子,周遭樹木繁盛,濃蔭蓋地,鳥兒築巢其中,伴著啾鳴聲時不時有棋子落在棋枰上的清脆聲響。

躲在碧樹後的兩人齊齊朝廳內望去,蘇枳也見到了這位傳聞中詩才冠天下的才子,他穿著件象牙白工筆山水樓台圓領袍,頭戴素幞頭,眉眼清俊,確有令大梁女子趨之若鶩的資本。

她低頭,果然就見魏紫滿臉仰慕。

蘇枳失笑,不由看向背對著她的魏樅,這人坐姿很是閒散,絲毫不像是森嚴禮教下的世族子弟,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不羈的少年氣。

她並不能看清楚棋枰燕起鶴落的局勢,端從對面張刺史面上神情來看,這盤棋下得並不輕鬆。

「一年不見,將軍的棋藝見長啊。」張遂大半生浸淫此道,雖說不得大國手,但在靈州也鮮有敵手。

在魏樅守喪期間,他閒來也常與魏樅對弈,彼時對方的棋路還是鋒芒畢露、一味求勝,從不管對方布局如何,只著眼於自己那方天地,往往落得敗局。

而今瞧他卻是一攻一守,徐徐漸進,但棋風同樣詭譎,總是令他猜不透對方心思。

譬如此刻,明明他已勝券在握,黑棋的弊端已暴露無遺,對方卻在漫不經心落下一子後打破原有的局勢,置之死地而後生。

圍奩象天,方局法地。駢羅列布,方寸之間雲詭波譎。

張遂已隱隱覺察出此行恐是難以成事,一旁觀望棋局的張行舟同樣滿臉驚愕,在他的印象里魏樅不過是個很會打仗的毛頭小子,如今觀這棋局,微末之間窺出此人城府,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單純無害。

臨近晌午,日光透過稀疏的罅隙落在身上,暑意捲土重來。

蘇枳忽覺耳後有異樣,下意識地矮身側過,只聽一聲驚呼魏紫踉蹌著跌了出去。

廳內的幾人也都循著聲音望了過來,蘇枳忙縮回到灌木叢中。

魏紫從地上爬起來,有些怨怪地瞪了一眼樹叢的方向,復又轉身朝著涼亭的方向施了一禮,見禮過後復又恭敬道:「家母已備了肴饌,請兄長與兩位大人移步花廳。」

此時棋局之上白子已呈敗勢,再下下去,不出三子,張刺史必敗無疑。

魏樅忙笑道:「瞧我光忙著下棋一時忘了時辰,兩位大人這邊請。」

張遂雖醉心棋局,但若是沒有必勝的把握也不願在此糾纏,況且輸給小輩之手也委實折了面子,便欣然前往花廳用膳。

張家父子先一步出了亭子,魏樅走在後面,臨去時目光在蘇枳藏身的灌木叢中停留了一瞬,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待一行人走後,蘇枳才舒了口氣從樹後鑽了出來。

瞧著魏樅的神情應是早就發現她們二人了,方才魏紫那丫頭使壞想要將她推出去,反倒被她躲過,這會子魏紫還不知怎麼氣惱呢!

蘇枳實在好奇方才的棋局,便趁著一行人走後,悄然走至亭內。

棋枰之上白瑤黑玉縱橫阡陌,從邊隅至漫延至中腹,黑白之間短兵相接,勢如水火。

縱觀棋局白子步步緊逼,黑子險象環生,且每每至絕境又有枯木逢春,柳暗花明之象。

觀棋如觀人,蘇枳端看魏樅之棋風便察覺出此人性情乖張,喜歡劍走偏鋒,但難得的是進退有度,懂得迂迴。

不過眼下這局勢,白子未必就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她隨手從珍瓏罐里捻起一枚白子,微一斟酌便落在一處不起眼的地方。

身後忽然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蘇枳回頭便對上魏紫怨怪的眼神,她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問道:「方才你是不是故意的?」

第6章犬吠

◎一切都是混亂的,血腥的……◎

蘇枳心說你推我難不成我還要站在原地等你算計嗎?

「妹妹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她一臉茫然,眸光清澈絲毫不似作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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