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页)
李氏不知如何是好,清言却坚决地道:“不行!我四妹病得厉害,哪里也不能去!差爷莫急,我这就去找县令大人。”
不想三婶康氏却拦在清言面前,劝道:“阿言,既然是县令大人的吩咐,咱们还是别拦着了,府衙里头什么好大夫没有?说不定四娘去了府衙,就能好了呢?”
“可万一好不了呢?”
清言的眼泪掉了下来:“我只有阿芝一个妹妹了,我不能叫她担惊受怕!三婶你让开吧,我去找县令大人,县令若要怪罪,我一力承担!”
清言说完便推开康氏跑了出去,康氏狠狠地瞪了瞪眼,也追了出去。
三娘子说的痛快,可万一惹怒了县令,县令怪罪下来,她和郎君遭了秧可怎么办?必须得拦住三娘子!
康氏脚步很快,可清言跑的更快,等康氏追到孟家门外,就见清言跪在县令大人的马车前,正脆声道:“大人为我爹娘叔婶的案子殚精竭虑,草民感激不尽,可我四妹实在病重,不能挪动,还请大人莫要将我四妹带走,等我四妹醒来,再行问话吧?”
金县令歪着身子坐在舒适的马车中,肥白的面上泛着酒后的陀红,他不耐烦地看了清言一眼,只道:“你这小女娘好不识好歹,本县令要带你妹子走,是为了能尽早破案,也好给你爹娘报仇雪恨。莫要啰嗦了,快叫你那妹子出来,本县令可没那么多功夫能耽搁!”
“县令大人,可是我四妹”
“三娘!”
康氏见县令大人满脸不悦,哪里还敢叫清言说下去?她一把拉住清言,又连忙向那金县令笑道:“县令大人放心,妾这就去把四娘带出来。”
说完还瞪着清言道:“三娘,如今你爹娘都不再了,你和四娘便需得听我和你三叔的话,否则”
“否则怎么样?”
清言望着康氏义正言辞的模样,冷声道。
康氏有些惧怕三娘,方才三娘收拾王氏的狠样子,她都觉得害怕。
可如今大伯二伯都去了,孟家最长的便是自家郎君,三娘再是不逊,还能不听族长的话?
她和郎君在家中已经合计好了,大伯二伯这些年积下了不少家当,三娘四娘又都是女娘,继承不了家产,只要他们站出来主理大伯二伯的后事,大房的田地屋子,以后还不都是他们的吗?
况且三娘四娘也大了,不难养,三娘还有婚约,等过了孝期就把她嫁出去,剩一个四娘子,也不过是一份嫁妆的事,划算的很。
是以,康氏摆出一副长辈的威严,道:“否则就家法伺候!”
见清言张嘴要反驳,康氏又连忙软了声音道:“三娘,三婶还能害你不成?三婶都是为你好,你就听三婶的吧!”
康氏话语虽柔和,抓着清言胳膊的手上力道却大的很,根本不容清言反抗。
金县令带来的从人不少,早有两人进了孟家将清芝抬了出来,后来跟着满脸焦急的李氏。
许是感受到了外界的变化,上马车之前,清芝忽然睁开了眼睛,她一时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见周遭都是陌生面孔,她忍不住“哇”
的一声大哭起来,摇着头怎么也不肯上车。
清言一急,一下子便挣脱了康氏的钳制,她推开那从人跑到清芝面前,赶忙将她搂进了怀中。
这番动静吸引了不少人来,本来县令大人和县丞县尉一道前来,大家还以为孟家遭逢大祸,大人们是来为孟家做主来了,谁晓得,这县令大人竟这般不通情理
众人虽对县令颇为不满,可到底也不敢直接上前阻拦,偏那梁县丞因为有事提前离开,冯县尉也带人去四周寻线索去了,竟没一人能劝。
清芝在清言怀中瑟瑟发抖,清言怒瞪了金县令一眼,咬牙道:“大人,我四妹并非囚犯,大人无权将她带走!”
金县令自做了这清远县的县令之后,还无人敢与他这般硬抗,况且此时他又喝了一些酒,顿时怒道:“孟三娘,你这是要与本县令作对吗?”
清言却毅然不惧,只搂紧了清芝哭道:“县令大人为我爹娘叔婶辛苦奔波,三娘感激在心,可我四妹已经被吓成这哥样子,她不能再受刺激了,今日,谁也别想把我四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