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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破了皮,還起了一塊淤血。
路嘉洋呼吸一窒,瞬間緊張問:「疼嗎?」
他懊惱擰眉:「對不起,我剛才沒控制力道,是不是很疼啊?小洲?」
江元洲被路嘉洋撐著嘴巴,微仰頭,靜靜注視著近在咫尺的人,沒有出聲回答。
臥室的燈光很亮,亮到被燈光籠罩的路嘉洋此刻約等於剖開了展現在江元洲面前。
他殷紅的唇、他發顫的身體和他試圖藏起的恐懼。
還有那將一切掩蓋,最為直觀的對江元洲本能的愛護和關心。
此刻的路嘉洋就像一隻行走在迷途的小羊羔。
他在江元洲暗暗的牽引下,一步一步,踟躕著朝江元洲靠近。
他是在朝江元洲走著的,可儼然離走到江元洲面前還有很漫長的一段路。
而這段路上,稍微的風吹草動,都可能將路嘉洋推向江元洲不可見的未來。
江元洲濃密的睫毛緩緩蓋下,掩去眸中發暗神色。
路嘉洋見江元洲不支聲,以為他是被嚇到,剛起身準備下床,忽地被少年拉住了手腕。
少年握住他手腕的手冰冷,慢慢埋下頭。
許久,低落的、發顫的聲音響起:「哥,是不是我那天晚上的要求,太無理了,所以從那天起,你才開始疏遠我?」
路嘉洋聽見這話,反應了會,才反應過來江元洲指的「無理要求」是什麼。
是一起洗澡起反應那事。
但其實導致路嘉洋態度轉變的是隔天傍晚江元洲給別人手機號那事。
兩件事剛好撞在一起,江元洲又不清楚緣由,想岔也不奇怪。
路嘉洋當即出聲解釋:「你那晚的要求沒有讓我覺得無理,不要多想,我也……沒有疏遠你。」
少年抬眸看他,黑眸有幾分黯然。
他凝視路嘉洋許久,再開口的聲音更加低落:「哥現在,是又要走嗎?」
路嘉洋終於反應過來。
江元洲恐怕以為他下床是要離開。
他剛想解釋只是去客廳拿下醫藥箱,沒來得及開口,就見望著他的少年輕輕眨眼,驟然落下一滴淚來。
路嘉洋瞬間怔在原地。
他錯愕地看著那滴淚自江元洲眼角緩緩滾落,留一路淚痕落至下巴,最終悄無聲息地砸入深色的被單中。
這是路嘉洋第一次,看見江元洲在病床之外的地方哭。
他瞬間慌了,著急地捧住江元洲的臉,又去看他嘴裡的傷口。
「小洲,嘴巴里很疼嗎?還是其他有哪裡不舒服?你別哭,有哪裡不舒服你跟哥說……」
少年捧住他手,落著淚的臉龐埋入他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