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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去了双江路尽头的一家烧烤摊。这家烧烤摊开了十多年了,来光顾的大多是住这附近的居民,不愁没有生意,但也没有特别火爆。
这个点,店铺刚开张,人不多。但一进门,嗅觉就立刻被打开。孜然、花椒、辣油、甜面酱……各种重口调料的味道混杂着扑面而来,闻着让人食欲大开。
滕怡静选了个靠近里面的位置,二人面对面坐下。
这家店的点单方式比较传统,一次性的纸质菜单,想要什么自己在上面勾画。滕怡静点了店里的招牌烤串,她似乎很喜欢点招牌,上次在咖啡馆也是。不需要花心思去思考,跟着大多数人的选择总不会出错。
到了选酒水的时候,她才抬头问唐秋水:“你喝什么,啤酒还是白酒?”
唐秋水说:“我喝可乐,刚打了九价,不能沾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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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怡静“嗯”
一声:“了解。”
烤串没那么快上来,现在桌上就只有一瓶可乐,一瓶白酒,和一小碗开胃凉菜海蜇丝。
滕怡静一言不地给自己倒了一小盅白酒,没吃任何前菜,直接一口入喉。喝完她伸手去倒第二杯,唐秋水好心提醒了一句:“喝了酒就别再吃安眠药了。”
滕怡静手一顿,随后默默放下了酒瓶,朝唐秋水看过来:“唐律师,其实有些话我没对你讲清楚,我吃安眠药不仅仅是因为夜间施工。”
她吃第一颗安眠药,是在失恋的第七天晚上。
滕怡静有个相恋七年的男友,二个人一起从十八线小城市来到崇城打拼。刚来那两年,人生地不熟,拿着很低的工资,住着简陋的宅基地出租屋。很辛苦但,两个人互相依偎着取暖,很努力地在生活。
后来他们各自事业有成,一个成了游戏公司的研员,一个晋崇服集团的总经理。钱越赚越多,物质条件越来越好,可两个人却渐行渐远,心里留给彼此的位置也越来越少。当双方父母谈及结婚的时候,他们终于对彼此袒露了心迹。
分手是滕怡静提的,她是主动的一方。她以为他们是和平分手,却没想到要放下他,放下和他七年的感情,这么难。
不知不觉,烤串已经全部上齐,摆了一整张桌子,滋滋冒油,很是诱人,可滕怡静和唐秋水却始终都没有伸手去拿。
滕怡静在讲一个很悲伤的故事,唐秋水在看一个被烈酒呛得流眼泪的人。
“我准备撤诉了。”
故事的末尾,滕怡静说到了她和冠圆街道的这个案子,“北花苑这个房子是我和他一起买的,本来是想作为婚房,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住下去的必要了。”
滕怡静释然地笑了下,面孔平静似春雨方歇的午后,“我已经把房子卖出去了,很快就会搬走。”
唐秋水静静听完了她的话,心里难受极了,垂下眼:“抱歉,没能帮到你。”
滕怡静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为难。你要是早点说你接受了街道的委托,我一定不会让你帮这个忙。”
唐秋水懵然抬眼:“你……你都知道了?”
“嗯,今天开庭,法官确认双方当事人信息的时候,提到了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