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篇 归宿(第2页)
晓友问一山,“你知道下文是怎样?”
一山说:“我认识一个人,他和单位里一个女人好上了,突然‘私奔’,去南方旅游。在亲友的规劝下,走了一圈,钱也花得差不多了,又回来了,面对人们的指指点点,脸不红不白,和家人回复了往昔生活。”
晓友说:“不是这样的。”
神秘,快乐,俩人在车厢对面,眼睛顾盼传情,感觉像一对地下工作者。
旅行第一站,是海边城市,男人看中了一家高端酒店,女人不同意,“钱不要这么花……”
得细水长流。男人说:就一晚,以后省着。晚上,开了所有的灯,通明瓦亮。他看她,看不够。脚是好看,他亲了,她缩了脚。他亲了她的嘴,她的身体每处……热情澎湃地抱着她,搂着她,各种想念,快乐……一直推延着那最后一刻……他握着她的手说,这时死了都行……
他们亢奋,沉浸在无比幸福之中,花大钱享受了几日。
他们不在一个地方停留,变换路线,关了手机。城市乐园,他们坐在一个秋千上,荡起,高高的,他们一起坐过山车,狂呼着……他们相偎相拥,要走遍万水千山,从北到南……
();() 渐渐走累了,走没了积蓄。停下来了。住到了“老乡”
的“客栈”
。想打工,找不到“合适”
的活。一连多少天也找不到活儿。
无处可去,无家可回。不走了,“常驻沙家浜”
。一天两天,一月了,老乡也不是搞慈善的呀。
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想搂一会她,她烦,不愿意,他生气了,“谁愿碰你似的!”
她不愿意做饭、洗碗。他做,他收拾碗筷。人没好心情,饭做得不好吃。没滋没味。
他看到厨具池台,水迹,污痕,厌恶……骂,不知骂啥。
郁闷地呆着,女人出现冥想,从高处往下看,产生了不可抑制的冲动。
每天她都“心烦”
不得了,不时压制着。想了遗嘱留言,写下了纸条,谁也不怨谁,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决定。在楼顶徘徊,走到边缘了她要跳下去,男人找到她,抱住了,痛哭流涕。她也哭得稀里哗啦。
白天到处流浪。在外俩人是伴侣,胳膊挽着胳膊,不认识其他人,只有二人互相依靠,如在沙漠里望不到生命。又怕遇见熟悉的人,躲着繁华之所,女人觉得“像条狗”
,“连狗也不如!”
痛苦,让日子变得漫长。白天,站在窗户那看外边人,看远处的天;晚上看不见,黑漆漆,也看。沉默。
出外找工作,很累,腿迈不大,脚总碰地面。老了,无力,眼睛呆滞,感觉提前到了老年。什么也不愿意看,什么也不想说。掐一下都是奢望。偶尔喊起来,疯了一样。然后无声。
他们走了。店里发现钱柜被盗,房主报了案。
二人尸体被发现,手和手绑一起。在海边。
你知道?晓友问。
一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