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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就是回尾雲國,只怕也都沒甚麼臉面了。
堂堂一國公主,來到長安以後,被他人羞辱至此,她就應該取一根繩子吊死在6家門口。
也教天下英雄好漢好好看看,他們姓6的騙婚的手段,是多麼無恥。
全回春悵惘,捋一把白須,半晌嘆道:「實在造孽。還望夫人見諒,將軍雖不願留後,但他吃的那絕嗣湯,只是傷及自身,於夫人卻是無礙。夫人若是想生下這個孩子,老朽可以答應為夫人隱瞞。」
絕嗣湯?
蠻蠻本意只是詐這個老者一下,沒有想到,竟真問出,6象行居然背著她,吃了那種虎狼藥。
他不聲不響,不改顏色,在她面前正常得再不能更正常。
甚至令蠻蠻恍惚產生了一種錯覺,6象行是不是這段時間態度對她逐漸軟化,甚至,偶爾還有幾分體貼溫存。
原來,那的的確確只是一種錯覺。
第2o章
酉時過去一刻,6府後宅,月橋花院,瑣窗朱戶。
6象行從京郊大營趕回府中,腳步輕快。
今夜的情緒較往日不同,他說不上來,只是胸口悶悶的,有種火熱充盈的膨滿之感,只消想到後宅里住著嬌憨媚態、如春半桃花般可親可憐的尾雲公主,胸口便愈來愈熱。
一種心情難說,催使著他,長腿加快了幾步,徑直地步向寢屋。
他腦海里所想的,尾雲公主大抵會向從前那般,直直地朝著他奔過來,用她那柔漾在春風裡的柳枝般的纖細雙臂,環繞住他的腰,再用水杏子般的美眸,輕快閃爍、宜嗔宜喜地望住自己。
接著,便是一聲柔柔婉轉的「夫君」,從唇齒間跌宕而出。
然而事實與他所想,不說一致,竟然大相逕庭。
6象行怔然,只見尾雲公主抱著熏籠,伏在羅漢床靠南窗的那側沿角,好像在出神。
分明聽到他的動靜,她卻懶得抬頭,更倦怠看他一眼。
6象行胸口砰砰一跳,好像不曾見過她冷臉淡漠的模樣,失了傾慕之色,一股冷艷勿近之感,卻猝然冒出頭。
「秋氏,」6象行走了過去,停在床畔,低低喚她,「我回了。你在想什麼?」
蠻蠻想,他回了就回了嘛,又不是什麼稀奇事,搞這個陣仗作甚麼,還來看她這個填房。
哦,說到填房,蠻蠻怒了,唰一下便抬起了腦殼,冷冷瞪向6象行。
把6象行看得心驚,暗忖她是否還在為他沒有如約出現在擊鞠場上而生氣,也是,那件事才過去了一日,只怕沒那麼容易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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