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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谭知礼觉得时醉惜的声音过于尖厉,皱了皱眉。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种不上进的儿子。”
时醉惜真是恨不得给谭知礼几个耳光,但她想到之前除夕生的事情,又生生忍下来了,“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浅水湾准备结婚,哪里都别去。等跟omega结婚了,我再放你出来。”
谭知礼也是在大家族里长大的a1pha,自然听得出来时醉惜这是想要软禁他,声音里似乎都在着颤,“什么叫跟omega结婚?”
时醉惜的脸色稍微好看一些,她抚摸着嵌的甲片,“白家还有一个小儿子,也是个omega,我已经跟白家父母商量好了,下个月就让你跟白家小儿子订婚。这段时间你就收收心,可别再闹出什么糗事了。”
白家的小儿子应该就是白淮书同父异母的弟弟,听说是叫什么白逢年,也是个从海外留学回来的优秀omega。可谭知礼现在心理已经有了柏舟,他并不想要别的omega。
“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谭知礼冷漠拒绝,他看着时醉惜的眼底多了几分滔天恨意。
时醉惜早就料到谭知礼会有这样的反应,她那双上挑的丹凤眼里涌动着嗤笑,“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
时醉惜向来就是一个专断独权的女性omega,她认定的事情,别人很难改变。
谭知礼的手指不断收紧,手背上突起青紫色的经络,血管似乎要从他的肌肤里挣脱出来,他死死地瞪着时醉惜,像是在看着仇人,“妈!”
“都愣着干什么?”
时醉惜拧起秀气的眉头,她轻抬下颚,“还不赶紧扶着大少爷回房间休息?”
时醉惜这次可是有备而来,带了几十个经过专业化训练的a1pha保镖。这些保镖听到时醉惜的指示,立刻走到谭知礼的身后,将谭知礼给围起来,也不等谭知礼反应过来,就已经提前控制住谭知礼的双手,将谭知礼的双手给禁锢到身后。
谭知礼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羞辱过,他的双目赤红,眼底盘踞着红色血丝,他没法挣脱开保镖的束缚,只好冷声喝斥道:“放开我!”
这些保镖都是时醉惜高薪聘请回来的,只会听时醉惜的话,而不会听谭知礼的话,不管谭知礼怎么挣扎、怎么叫骂,保镖都无动于衷。
时醉惜慢条斯理地抚摸着鬓的碎,声音温柔却像是毒蛇吐露出来的毒液一样喷射在谭知礼的耳旁,“不听话,那就给他打一针麻醉剂。”
“是。”
保镖们立刻会意,从身上掏出从未用过的麻醉剂,拔出针套,在谭知礼的惊谔与愤怒中,将一针麻醉剂缓缓地推入谭知礼的血管中。
原本还在奋力挣扎的a1pha不再这挣扎,眼皮变得很沉重,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重重地躺倒在地上,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时醉惜的心脏有一瞬间的疼意,可这种情感很快就消散了,她看了一眼地上连动都动不了的a1pha,沉声道:“扶他回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他出来。”
保镖们应了一声是,将瘫在地上毫无知觉的a1pha给扶起来,并带到二楼的卧室里。
原本关押柏舟的卧室,成为a1pha的囚笼。
按照时醉惜的命令,a1pha的主卧外面守着两位保镖,走廊、一楼客厅、小花园、庭院门口也都换上时醉惜带来的保镖,现在的浅水湾已经是固若金汤了。
a1pha就算想要飞出去,也是插翅难飞。
这一针麻醉剂大概可以维持八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等谭知礼醒过来时,已经到了晚上的九点多钟。麻醉剂都是有副作用的,他醒来后眼神涣散,难以聚焦,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勉强能够看清周遭的环境,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光可鉴人的瓷砖。
他艰难地支撑起身体,感觉到大脑处还隐约传来了针扎般的痛感,大概是打了麻醉剂的后遗症。
这世界上的母亲大多数都是疼爱自己的孩子,也只有时醉惜这种心肠歹毒、手段毒辣的omega母亲才会对自己的孩子痛下狠手。
他颤巍巍地床上起来,望了一眼面前犹如山壑般难以跨越的房门,颤了下灰黑的睫毛,抿了抿嘴角,慢慢地走到房门前,他的手指紧握成拳,猛力地捶打着门板,声音震耳欲聋,但铝合金门却还是纹丝未动,似乎是根本没有受到他的影响。
“开门!”
“放我出去!”
“耳朵聋了吗?”
他的手指撞在门板上,指骨突起的位置都被摩红了,还渗透出一点点猩红的血渍,只可惜远在谭家老宅的时醉惜并不知道他疯似的捶门。
门外的保镖都是收到了时醉惜的指示,不管谭知礼怎么疯,都不能够将门给打开。
时醉惜就是一个心狠的女人,她不在乎谭家的财产,但她却不能看着令她深痛恶绝的小野种们得到财产继承权跨到她的头上作威作福,所以她才会将谭知礼软禁起来,逼着谭知礼跟素未谋面的omega结婚。
这些道理,谭知礼也是懂得的。
谭知礼在锤了半个小时的门以后,他也累了,一双原本白皙的手指却是血迹斑驳,没一块肉的完整的,空气里漫溢着浓郁的血腥味,那都是从他的手上散出来的味道。他放下满是猩血的手指,无力地垂在身侧的西裤上。
他没有去拿药箱包扎,而是静静地站在门后,他眼里像是有一霎的迷茫,很快,眼睛里又被阴狠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