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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封澤並沒有要跟進來的意思。
壞消息,遍布全身的吻痕依然沒消退。
狗東西,再見面時她高低要給他一拳。
徐驚雨冷著一張臉,走出浴室。
封澤拿來吹風機,給她吹頭髮。
這種繁瑣的小事完全可以由家政機器人代勞,但是封澤堅持親力親為地照顧她。
他說親手為她做了件婚紗,徐驚雨半點不驚訝,此前他就為她織過冬日的圍巾、手套和帽子。
仿佛能從中得到什麼味似的,樂此不疲。
熱烘烘的暖風讓徐驚雨放鬆下來,懶洋洋地開口:「你都給我吹六年的頭髮了。」
大學室友們以為,他倆是大二那年認識的。
其實在更早的高中時代,雙方就有過糾葛。
對於過往的經歷,徐驚雨向來諱莫如深,可能是決定和封澤結婚的緣故,竟也自然而然提起來了。
封澤拿著吹風機的手微妙地頓了一下,隨後若無其事地換了個方向開始吹她的發尾:「六年的時間算不上什麼,我們還要共度十六年、二十六年……一百零六年。」
徐驚雨被逗得發笑:「能活到那時候嗎?」
「說不定。」封澤回,「聖光研究所不正在研究將人體意識上載到計算機中實現永生的技術嗎?」
徐驚雨坐在沙發上,興致缺缺地踢了下腿:「如果和一個人永永遠遠走下去,會有意思嘛?」
「和你在一起,就有意思。」封澤擲地有聲,「我是做好要和你共度餘生的準備才求婚的。」
徐驚雨後知後覺想起,她已經答應了求婚。
她有做好準備嗎?
爭吵、辱罵、相互指責、摔盆砸碗、歇斯底里………此類元素構築了童年時期她對婚姻的認知。
兩個性格迥異的人被迫生活在一方狹小里,摩擦不斷地升級最終演變為一場世界大戰。
無奈的是,徐驚雨和母親一脈相承的強迫症,會給自己設置計劃表並嚴格執行,不容許有人打亂。
人太自我的後果是不合群。
徐驚雨一直不合群,也沒有朋友。
和他人共同生活對她來說是一項艱巨的挑戰。
幸好大學宿舍足夠豪華,每個人都有獨立的小空間,饒是如此幾個人也鬧過矛盾,三番兩次吵架。
「我可能要過一輩子的獨居生活了。」約會時,徐驚雨開玩笑地吐槽了下。
封澤沉默片刻後回答:「試試我呢?」
徐驚雨:「試試什麼?」
「我。」封澤湊近瞭望她的臉,表情認真,「我是說……試試和我住在一起。」
徐驚雨撐著下巴思考。
她注意到封澤耳尖紅紅的,封澤極少臉紅,但耳朵總會在不經意間泄露他害羞和緊張的情緒。
徐驚雨故意多思考了幾分鐘,眼睜睜看著封澤的耳朵從耳尖一直紅到耳根,紅到快滴下血來。
「要不……」封澤別開臉,想收回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