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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呲。」已經走遠了?的青杏倏地笑出聲來?。她用生機催生出來?的小草雖然沒有靈智和神識,但卻會讓她知道?它們所「看到」的畫面。於是,被人用捆豬的麻繩給捆走了?的青年?,讓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鎮元子也知道?這件事情?,見她這般開心,倒是把剛才的不快去了?幾分。「我本以為你會好奇的。」她的好奇心向來?都是很重的。
「我也是分場合分人的。」青杏的手握著鎮元子的手,「比起不知所謂的人,當?然是兄長更?重要了?。」她當?然察覺了?他的不快,這個時候趕緊哄哄人才是最?重要的。
鎮元子的嘴角又上揚了?些許,被自己精心養的樹在?意,自然是令人心情?舒暢。「那人有問題。」他不願有人見到此時的青杏的可愛模樣,用法術將兩人隱藏了?起來?。
除非法力比他高,否則是無?法瞧見他們的。
「當?然有問題了?。」青杏點頭,「一見面就說我是他的夫人,還說什麼我跟兄長是私奔的,一看就知道?是腦子有問題。」
鎮元子又笑了?,「我指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青杏這下?是真的好奇了?。「我剛才認真看過了?,那人的身上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沒有孽債,也沒有什麼妖鬼上身的事情?。他渾身上下?乾乾淨淨的,簡直比雪水還要乾淨……等一下?。
她突然明白了?,「他太乾淨了?,這不對。」但凡是人就有私心,一個人只?要有私心了?,就不會是純白的。而那個青年?卻是乾乾淨淨的,比雪還要乾淨,這怎麼可能呢?
所以,他有問題。
鎮元子欣慰地看著她,「是,他太乾淨了?。」
青杏問道?:「所以到底是什麼問題?兄長就不要賣關?子了?,告訴我吧。」
「他是被造出來?的。」鎮元子說道?,「有人用了?那人的相貌、家?世、身份和記憶造出來?的一個人。或者說他不能算是人,只?是一個工具,用來?瞞過山河鼎的工具。」
青杏心下?一驚,緊張地問道?:「是有誰想要在?長安城作亂嗎?」她不想看到這樣繁華安定的長安城變成人間地獄,那是她難以接受的。
鎮元子抬頭看了?一眼天,而後說道?:「不過是有一個故友想要和我開個玩笑,這才造了?這麼個人出來?。」
只?是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更?何況他們之間的關?系本來?就不好。待到日後相見,這筆帳他自然是要討還回來?的。這般想著,鎮元子的眼神帶上了?幾分凜冽。
青杏一看就明白了?,這所謂的故人只?是一個說法,這兩人的關?系根本就不好。「那人造一個人出來?和我們開玩笑,這有什麼意義嗎?」
「沒有。」鎮元子在?看向青杏的時候,眼神又溫和了?起來?,「他向來?是個惡劣的性子,只?要看到旁人不開心,他就開心了?。」
青杏:「……」
有些話想說,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這種完全沒有什麼目的,只?想著看別人不高興的人是最?難令人頭疼的那一種了?。
「所以那人是想要見到兄長不高興?」
「是。」鎮元子點頭,「當?年?我有一個好友,雖然性子良善卻不知保護自己,而後便隕落了?。那人知道?之後,便經常以此來?五莊觀招惹我,為的就是看我變臉,為的就是和我鬥法。後來?天道?限制頗多,他又被算計了?,只?能待在?一個地方,不好輕易出來?,我才清淨了?些日子。」
話說到這裡,他又想起來?故友了?。雖然他的死局是早就已經定下?的,但鎮元子的心中還是滿懷嘆息。
青杏卻是雙手抓著鎮元子的手,心疼地看著他,「兄長失去那位好友的時候,一定很難過吧。若是當?時我能在?兄長身邊,那就好了?。」
雖然鎮元子的性子看起來?疏冷,但實則是非常重情?重義的。五莊觀的弟子們都被他護得很好,也教得很好,否則他們不會對他這麼尊敬中又帶著親近。這樣的他,一定是非常在?意那位好友的。
可惜那人卻隕落了?,他一定很難過,否則不會在?時隔這麼久之後,再提及此事的時候,依舊是滿眼蕭索。他現在?都如此難過,那麼當?初呢?
鎮元子沒想到她在?意的不是那個算計他們的人,而是他失去故友的這件事。他抬眼就落入她滿是心疼的眼神中,心緒翻湧之下?,伸手將人抱在?了?懷中。「其實已經過去很久了?,我沒有那麼難受了?。」
「騙人。」青杏依偎在?鎮元子的懷中,雙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腰,「兄長可不能騙我,不然我會生氣?的。」
鎮元子無?聲失笑,而後嘆了?一聲,說道?:「是,我依舊是難受的。」除開失去好友的難受,還有對自己的無?能為力的痛恨。他當?初一直想著,若是自己能夠再厲害些,說不定就不會那麼無?力了?。
或許是因為他的執念阻礙了?他,他的修為反而寸步難進。
直到他遇見了?青杏,他的修為瓶頸有了?鬆動。只?是這變化是好是壞,鎮元子也不知道?。若是好,他可更?進一步;若是壞,他的修為會往下?掉。但不管是好是壞,鎮元子都很高興可以遇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