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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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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頁(第1页)

馬褲長靴包裹著的優越腿形在狼多肉少的地段引來一陣哨聲,黎白衛置若罔聞地將鑰匙扔給門童,跟著頭盔掛在車把徑直走了進去。

這家俱樂部他熟,前男友開的,準確的說是中午剛散夥,消息鮮到連這裡的打工人都還沒得信兒。

至於理由,比tm錢還俗,舔狗哪有不被綠的。

黎白衛半笑不笑地嗤了聲,輕車熟路地繞到吧檯屈指敲擊大理石台面,「欸,老樣子,但今天冰球給我鑿個窟窿。」

「喲,黎總換口了?」調酒師打。

「可不,以後叫別人總吧,這杯不記你老闆帳。」黎白衛從口袋抽出一張卡按在怔愣的調酒師面前,皮笑肉不笑地使了個「懂?」的眼色。

交代完喝的,黎白衛順勢坐在吧椅上,一邊跟著音樂節拍點頭,一邊掏出手機在拍下舞池畫面發到朋友圈「今晚隨機選1,共度美好單身夜」

不出半分鐘,朋友圈的消息紅點就跳到了兩位數,評論區顯然要比點讚區熱鬧「怎麼了小白,跟景帆吵架了?」「不是吧兄弟,說好的明年扯證,哥們份子錢都給你倆備好了。」「少爺,鬧歸鬧,咱不帶拿綠帽子嚇唬人的。你要這樣,我可給景帆打電話了。」「白衛,你是跟師哥分手了嗎?」

黎白衛扒拉著朋友圈的「關心」,嘴角漸漸勾起扭曲的弧度,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跟景帆結婚是板上釘釘的事,他自己也一度這樣認為。

大學舔了三年,畢業又三年,他黎白衛用整整六年青春舔到了景帆男朋友的名分,本以為打拼了兩年雙方事業都步入正軌,也該進入人生的下一階段了,景帆偏偏在這個時候又給他驚喜。

半年前車裡沒搞乾淨的精b,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了,這次樓道里的上下其手他再無法忍受,因為景帆跟他求婚了,求過婚的男人還管不住自己的手嗎?

一想到即將與他邁進婚姻殿堂的男人,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跟人翻雲覆雨,他感覺天都綠了,真tm噁心。

舔狗怎麼了,舔狗就不值得被珍惜了嗎?黎白衛從調酒師手裡接過墮火一飲而盡,打著酒嗝晃晃悠悠朝舞池走去。

誰規定舔狗就一定要逮住一個人舔的?

他今晚就換人,在景帆眼皮底下,換個比景帆靠譜一萬倍的人。

烈酒下肚,黎白衛整個人更加放鬆了,他小幅度扭動上肢擠進舞池,燈光的作用下視野內的一切都有了令人迷醉的雙影。

自打與景帆確認關係,他就沒再這麼玩過了,猶記得景帆表白那天,也是在這樣的舞池內,他被人團團圍住,讓景帆有了危機感。

其實相貌出眾的他不乏追求者,只不過他偏偏是一根筋的類型,因為在籃球場上景帆接住了砸向他的籃球,他的心便無條件地落進了景帆的籃筐,都是他死纏爛打,或許景帆壓根沒愛過他。

抹去眼角濕潤,黎白衛跳得更凶,以至於電話在外套口袋震了很久他才有所感應。

看不清來電姓名,黎白衛隨手劃開接聽鍵,對面傳來男人的咆哮聲,「黎白衛你他媽瘋了是吧?」

比起轟炸的音響,這點扯脖子喊像極了呢喃,黎白衛還在搖並未聽清內容,他紅著兔眼,扯著笑,對著話筒回道:「喂,你說什麼我不聽不見,有事明天聯繫吧,釣凱子呢~」

「黎白衛你給我老實呆那別動!!」

「什麼?哪裡不動?」黎白衛喊得巨大聲,說著將束手束腳的夾克脫掉甩到舞池下面,自暴自棄地解釋,「我今晚得動,我找男人呢,單身了……」

「帥哥,交個朋友嗎?」舞池內一個打扮很闊少的男人繞到黎白衛面前,「一起喝一杯?」

「喝一杯?可以啊!」黎白衛呲著白牙,對著話筒喊了聲「哥們兒我掛了」,繼而在男人的邀請下朝舞池邊的卡座走去。

卡座還坐著闊少的幾個同行朋友,有男有女四五個人,黎白衛一眼就看到了立在座位邊上輪椅,以及被他皮夾克蓋住腿的斯文男士。

之所以稱之為男士,是因為這位先生看起來年紀比他要大上好幾歲,身上有股淡淡的中藥湯子味兒,戴著半框眼鏡,根本不像愛玩的人,他雖然喝得上頭,但距離爛醉還差一大截呢,肯定會挑個安全的地方坐。

「這邊帥哥。」引黎白衛入席的闊少招了招手。

黎白衛本著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原則一屁股坐在斯文男士的邊上,笑笑說,「還得往裡繞,坐這兒就行。」但他發現對方似乎不怎麼歡迎他,居然一點都沒往裡挪。

當然了,強扭的瓜他不是第一回扭,這點小拒絕壓根打擊不到他堅若磐石的心,一圈擰不下來,他擰兩圈不就得了?

「這位先生怎麼稱呼?」黎白衛打著招呼的功夫,劫走了手邊的水果叉,兀自招待上了自己,「黎白衛,吃你塊兒西瓜。」

談執無可奈何地笑了一聲,他就說他不來,上了年紀疲於應付這種場合,還不如回家喝杯枸杞水玩會兒電子象棋。

「江路我先回去了,你們喝吧。」談執說著拎起腿上的皮夾克物歸原主。

「別啊談執,馬上十二點了。」江路見狀當即起身留人,「你這壽星一撤,我這局不就涼了嗎?再玩會兒。」

「你過生日啊?」黎白衛借著話茬笑嘻嘻地湊到談執面前,重複剛剛知道的名字,「談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