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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榮轉頭看他「相公剛剛說什麼?」
「沒事」郁桂舟不由自主的抬手在她腦袋上摸了一下「那面膏你記得早晚都要用,我去讀書了,你在外面忙完了就去找姑娘們去玩會」
像什麼琴姐姐,他剛來的時候還聽過她和謝榮談話呢,聽語氣,兩人交情應該不淺。
「我…」謝榮臉上的表情還有些驚訝,就見對她笑了笑的郁桂舟轉身走了,方向是朝著書房而去。
「咚咚咚」,謝榮清楚的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跳得比平時快多了,像是要跳出來似的,她捂著有些發燒的臉頰,咬著唇,背上了背簍就朝果子林走去。
「小榮」
謝家村背後小路上,一個二十來歲左右,挽著婦人頭的女子喊住了前面快要隱去的背影。那背影一頓,轉過了身來,露出驚喜的笑容「琴姐姐」
來人是夏琴,算是謝婆子娘家的親戚,嫁的是羅嬸子家的謝東,羅嬸子家只有母子兩個,所以夏琴的日子過得很不錯,上只有寡母,下又沒糟心親戚,為人也很是爽利。
「你怎麼在這兒啊?」夏琴走近了一打量,發現幾日不見,謝榮好像有了些變化,那感覺怎麼說呢。比如從前的謝榮給人的感覺是整個人陰沉沉的,經常拉絨著腦袋不愛說話,現在的謝榮就好像活了一般,身上沒那麼陰沉不說,還主動給笑臉了。
這變化可不小啊。
「這後山林子的果子還沒熟呢,你跑這邊來做什麼?是不是郁家又讓你出門割草了?這些黑心肝的,我就知道他們沒安好心,這果子林里最近多了不少蛇蟲,還敢讓你來這兒!」
看她越說越氣憤,謝榮心裡暖洋洋的,主動伸手拉了拉「不是這樣的琴姐姐,我最近過得挺好的」
如今郁家的日子可是見天的變,但不管怎麼變,至少她是沒在受打罵了。
夏琴不敢置信,把謝榮臉上的羞怯解讀為不好意思說郁家的壞話,心裡越發憐惜她,反手在她廋弱的手臂上拍了拍,嘆著氣「小榮啊,受了委屈別給憋著,琴姐姐再沒用還是能聽你說說話的」
這孩子都被嚇成什麼樣了,受盡了委屈還不敢說出口。
郁家真是不拿她當人,都是一群挨千刀的,總有天要遭報應!
「琴姐姐我真沒事」謝榮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郁桂舟,身怕他被人誤解,趕忙解釋起來「相公最近都變了,在家裡讀書,也護著我,婆婆也沒再打罵了」
只要相公能稍微對她好點,公婆不再打罵她,這樣的日子對謝榮而言就是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了。
哪知夏琴一聽完,更是不贊同「你傻了小榮,郁家人的話你怎麼能信,你忘了前兩年郁小子考童生的事了?」
他當時也對謝榮不錯,也是在家裡發奮讀書,最後考上了童生,可結果呢?
男人的話能都信,還不如脫了褲子放屁呢?
「琴姐姐不也對東子哥千依百順的」就夏琴這爽利勁,到了她相公跟前,乖得跟什麼似的。
「他能跟你東子哥相比?」夏琴提起謝東臉上的笑就蕩漾開了。不是她打擊謝榮,他們家謝東如何,村裡頭都知道,雖然掙的錢不多,但對她那是好得沒二話。
郁桂舟能比?
算了吧,就他那眼睛長到天上去的性子,他能改一時,也改不了一世,都是做做樣子罷了。
她是真心疼謝榮,把她當自家妹妹一般,這才掏心掏肺的把心裡話說出來。這世道雖然太平,但女子還是苦命的,尤其像遇到郁家這種人家,丈夫不喜就算了,反正大老爺們整天都在外邊,能見到的時候少。主要還是有個這樣的婆婆,那日日都對著,她要是想給兒媳苦頭吃,那真是說冤都沒地方去。
「算了算了,你在這兒幹什麼,我幫你一起弄,免得郁家的又不高興」
謝榮早就習慣了夏琴說風就是雨的性子,討好的笑了笑,指著身後的林子道「我要去林子裡撿花瓣呢,不是去割草」
「撿花瓣?」兩人並排著走著,夏琴還聞道了一縷從謝榮身上傳來的香味,這香味有些甜膩,但對女子來說,還是非常喜歡的。
這下子,夏琴真有些莫不清楚了。
郁家人到底打什麼主意呢,居然讓謝榮擦香出門了?
或許是她的表情太直接,謝榮在自己周身看了看。抬頭有些疑惑「怎麼了,琴姐姐」
「小榮,我問你」夏琴臉色凝重的問了出來「你這身上的香味是怎麼回事?郁家人就沒罵你?」
香味?謝榮在自己身上嗅了嗅,抬手之間才恍然想起這味道是從哪裡來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垂著頭,小聲的解釋「是相公自己做的面膏,讓我和婆婆試用的」
「面膏?」夏琴尖叫一聲,覺得自己今天真是被嚇壞了。
有什麼會比突然有人告訴她,有一個一無是處的敗家子突然之間從良了,而且他還會做這些貴得死人的玩意?
他要是會怎麼不早做?
夏琴撫著被嚇得大驚失色的心跳,捂著嘴看看四周,小聲的問她「別是他騙你們的吧,說不準是從鎮上買的?」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她是不信的。
「不會的」謝榮作為當事人最清楚做面膏的情形,尤其相公一步一步講得清清楚楚,怎麼可能會騙人呢「相公連我都教呢,說以後就讓我做」
還當著郁當家的面把面膏這一塊全部交給她了,怎麼可能有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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