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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能跟哥哥比?」謝春瑩一聽他說要下場就急了,「孔秀才不是說還未到時候嗎?」
若是哥哥火候到了,孔秀才哪有阻止他的道理?
謝春暉滿不在乎的撇撇嘴「先生不也要下場嗎,我在學裡已算得上拔尖的了,先生不過是擔心我萬一落了榜接受不了罷了,妹妹知道的,哥哥哪有這般脆弱」
謝春暉雖然話說得滿,但心裡還是有些沒底,否則哪會把主意打到張家姑娘身上,這不也為了以防萬一。
他說得頭頭是道,謝春瑩一個姑娘家,整天也就知道塗抹打扮,根本分辨不出真假,只是出於兄妹之間的了解,對謝春暉的話,還是半信半疑。不過她也沒理由不讓哥哥走康莊大道,雖然噁心那張月,目前也沒更好的辦法。
畢竟只有謝春暉好了,無論是對謝地主家還是她這個當妹妹的,那都是能更近一步的事。
也因為謝春暉,謝春瑩是根本沒時間去想郁桂舟的事了。一眨眼就到了懷雲鎮集日,郁家還是跟以往一樣,摘了些鮮的菜去賣,謝榮還是背著簍子裝了些面膏,除了最開始的那兩種,這次她還帶了幾個小藥包。
吃了點早飯後,幾個人就出發了,郁桂舟沒去,留在了家裡讀書。
一大早,謝家村呼呼啦啦的人都往外趕,耳畔還有小孩子的哭鬧和婦人的呵斥以及當家男人們的不耐,走在通往鎮上的路子上,一群群的婦人高聲闊談,尤其丁氏和謝榮身畔圍了不少人,明里暗裡的打聽郁家是不是要去鎮上賣面膏,膽大的直接就在謝榮的背簍邊轉了轉,不過礙於丁氏聲名狼藉的名頭,沒敢動手掀了背簍仔細瞧。
丁氏煩躁的把周圍的人推開了點,自己守在謝榮旁邊,一副護到底的架勢。有人就笑開了花,頗有些不懷好意的打量這婆媳二人「誰說郁家婆媳不睦的,看看舟嬸子這跟老母雞似的就知道那些是造謠了」
「誰愛說不說」丁氏眼一瞥,根本不接她這茬。
什麼造謠,什麼不睦,她不喜歡謝榮這不明擺著的事嗎,裝啥小白花呢,一個村的誰還不知道別家的那點花花腸子。
這個兒媳婦再不好,誰讓她背簍里裝的是郁家的命根子呢?
盤子臉的婦人有些不悅丁氏的反應,嘴角輕輕呸了下,等餘光見到不遠的幾個身影時,又得意起來,裝模作樣的捂著嘴,夸裝的扯起了嗓子「喲,這不是謝貴和謝強家的嗎,也是趕集呢,你家榮丫頭這也在呢,那背簍里的玩意可值錢了,不知你們用了覺得咋樣?」
話一落,好些人都望了過來,沒搞懂這又鬧的哪出?
郁家和謝老頭家兩房前些日子鬧成那樣,謝貴家的閨女連名聲都沒了,有眼睛的都知道這兩家可是結了仇了,普通親戚都做不成了的。
丁氏現在想起那謝老頭家還是一肚子火,手一叉,把盤子臉婦人給諷刺了個清白相交「芳丫頭娘,你也老大不小的了,這嘴上還是沒個把門,就跟那下了坑的屎尿一樣臭,別人家的事你不是啥都曉得,你知道我們兩家是對頭還故意掐什麼嗓子,以為你還是十六七的嫩娘們啊,也不害臊!」
丁氏出口那就是不同,噼里啪啦把人從頭到尾給罵了一遍,惹得周圍的人都吃吃笑了起來。
說來這芳娘也活該被罵,眼饞就眼饞唄,反正謝家村沒人不眼饞郁家的面膏,但也沒人跑去捅一簍子,她倒好,一張嘴就把人得罪了。
還不光得罪了丁氏,沒見那謝老頭家兩房人也冷眼看著,正當眾人以為事情揭過後,那邊冷眼之一的謝榮繼母開口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閨女出了門不心疼娘家的大把的事,攤都攤上了總不能逮她回來揍一頓吧?」
這話可不好搭,大半人都訕訕的轉過了頭,小聲的跟周圍的人攀談起來。謝榮和丁氏也沒理這茬,各走各的路,就當兩家人素無往來就是。
可有些人不這樣想,謝老頭家大房最近一直走霉運,先是被丁氏爆出了謝娟的事,原本還有一兩個有意向的媒人也不上門了,就連謝貴兩口子出門都有人避著他們,還偷偷在背地裡說他們不會教孩子,這女兒不要臉說不得是遺傳了當爹娘的,謝貴氣得好幾天沒出門,還把參與那起髒事的朱氏揍得幾天沒能下得了床,痛呼聲旁邊幾家夜夜都等聽到,跟吃飯一樣準點。
這不,朱氏身子才好了點,剛好帶著謝娟一起跟萬氏一道去趕趕集。
謝娟在丁氏手上吃了幾次大虧,也不在沒眼色的招她,朱氏實在氣不過,萬氏一落掛,就聽她的聲音響起「他二嬸也別生氣,有人不孝,這當長輩的也不好計較,白白便宜了那些小蹄子讓人看了笑話!」
謝榮捏著背簍繩的手緊了緊,無動於衷的任她罵,低垂著眉眼當沒聽見。
在她的印象里,朱氏這話還算是留了幾分水準了,相比從前那些不堪入耳的,在這麼多人面前還是顧忌了點。
其實哪有不委屈的,郁家和娘家鬧掰,從頭到尾跟她都沒關係,但每次被提起來罵的都是她,好在,朱氏的話已經在她心裡激不起任何情緒了。
丁氏瞪了瞪這個木訥的兒媳一眼,氣惱她不爭氣,人家都罵上門來了,還一棍子打不出個屁,她這個婆婆的半分優點都沒學到,還得讓她親自來。
氣歸氣,丁氏隨時準備好了戰鬥,眉眼都不帶挑一下的反擊了回去「笑話,你家的確是個笑話,還母女兩逛鎮子,是你朱氏做老鴇帶著女兒去鎮上找人家楊少爺做生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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