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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污是双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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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记忆初醒(第2页)

顾茫坐起来,他跪坐在床上,看着床前比自己高了好多的男人。目光在墨熄的嘴唇上不加掩饰地逡巡,最后又落到了墨熄的眼睛里。

“梦到你是热的,你也会笑。”

“”

“梦到你不像现在这么难过。”

“”

“你管我叫,师哥。”

墨熄的瞳眸猝地一下收拢了,他的手指尖都在颤抖,他一把揽过顾茫的后脑,逼迫他无法转头,逼迫他只能这样看着自己,逼迫他把所有的表情都献祭到他眼里。

墨熄的嗓音浑城颤抖地厉害“你说什么”

“你还年轻。我也年轻。在一起,在帐篷里。”

顾茫想了想,轻声道,“你弱冠了,我陪你。”

墨熄的脸色白的可怕。

顾茫轻轻低诉了那个他记起来的句子“陪你年少轻狂,陪你弱冠成礼。”

蓦地犹如雷电殁身,筋骨战栗。血流像一下都涌向了头脑,浪潮激得眼前阵阵黑,四肢却是冰寒。墨熄眼睛亮的可怕,神情又暗的可怕他像是要被过于湍急的水流拆成矛盾的碎片。

是顾茫想起来了吗这就是顾茫第一缕回来的记忆吗

记起了弱冠之夜的那一晚,他们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了那样的事情。

“我陪着你。”

墨熄往后退了一步,明明最该有的情绪是错愕,或者应当是松一口气。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猝不及防听到当年的这一句缱绻温言。

他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听不到了他本以为一辈子都再也听不到了啊就要靠自己那一点可怜的回忆,镇一生求而不得的痛苦。

顾茫怎么就说了呢。

曾经的蜜语甜言像是重锤擂下,撞得他心口那么痛,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弯下了腰,这个不可摧折的男人,竟被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击溃到无法再站立,他坐回椅子里,把脸在掌心中深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之前扇顾茫一掌,而顾茫只一语,就足以让他摧心。

顾茫望着他,原本顾茫是想问,那真的是梦吗还是我终于回忆起了一点过去可是看到墨熄现在的样子,他再不杳人情,他也明白了

是真的。

他们真的有过那样一段岁月,只是已被抛弃在了他们都还年少无畏的曾经。

那一晚,墨熄是逃也般仓皇离帐而去的。

而接下来的两天,墨熄都好像在刻意避开他。

以前是满脸嫌弃,现在却好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冷静地面对他。顾茫几次嗫嚅着想问,但墨熄不与他单独相处,总是看到他,就远远地走开了。

墨熄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茫他不清楚顾茫具体想起了多少,是只记起了弱冠之夜的前半夜,还是连后面的那些荒唐事也一并忆起了他想问,但他又不敢问。

再者说,问了有什么意义

他们之间已经支离至此,再也无从修补。何必要拾掇那些温存的残片,徒增自己的伤心。他头上还戴着英烈世子的帛带呢,他又怎能忘记顾茫与重华的血仇。

就这样一路无言,到了第三日,他们终于抵达了唤魂之渊。

那是一道地裂之渊,看不见它的起始,也瞧不见它的终末。深渊底下有湍急的洪流,自东向西浩浩奔流。大军抵达的时候正值黎明,一轮旭日刺破暗夜,自地平线庄严升起,耀眼但不刺目的金光洒向九州大地。

君上一骑飘雪金翅骏马,双镫悬金,长衫刺雪,自王师中打马而出。在他之后,所有的贵胄随扈也6续下马。初阳映照着他们的袍袖金边,端的是天潢贵胄,气势洪然。

司礼官唱道“捧祭莲”

每家贵族的随侍都呈上了一朵燃着鲸油长明灯的花灯,递到了自家主上手中。这一盏盏花灯代表了每一家牺牲的英烈,由一家之主双手捧着,随君上来到唤魂渊边。

慕容怜、岳钧天、墨熄这些重华贵族当家一一上前,宝蓝蝙蝠纹袍,雪白斧齿纹袍,纯黑腾蛇纹袍

每一位当家的祭祀袍都极尽奢靡庄严,背后绣着的暗纹图腾只一种就足够威严震慑,更何况此时这些掌握着至高权力的家族们罗列一排,各自宽袍广袖都在风里猎猎吹摆。袖缘的金边潋着华美光芒。

不怒自威。

司礼官道“跪”

随行如潮水般在他们身后跪落,形成底色各异的金光浪潮。

“落灯”

墨熄他们将花灯在深渊边搁落,灯上有轻羽咒,熠熠燃烧的灯火下落得很慢,缓然沉入渊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