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奶粉風波二(第1页)
「家寶和家財那不是沒喝過麼?偏偏你又把奶粉看得那麼緊。小孩子饞得慌了,這才會趁你不在偷偷喝幾口。說到底,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你用得著弄出那麼大的動靜,搞得家裡一片混亂的?」
反正小舅子也說了,奶粉喝完了還給送來。謝長根真不知道6愛梅到底在小家子氣什麼?
「你明天吧奶粉送一罐過去給大嫂那邊,再道個歉。三罐奶粉,大寶、小寶留兩罐已經是咱們占便宜了。」謝長根理所當然的說道。
看吧,他也不是不心疼自家的兩個孩子。在他心裡自家孩子還是比侄子重一些的。要是媳婦再不懂事,是該跟老娘說的那樣狠下心來教訓教訓了,以前自家爹不就經常打媳婦?他一動手娘就老實了。
「你這是在怪我?」
6愛梅不可思議地看著謝長根,仿佛是第一次認識他一般。她的聲音高了一下,眼角的餘光看到睡著的孩子,馬上又壓低下去。只是聲音里透出來的失望和難過,並不因為音量低下去了而有所減少。
「不怪你怪誰,那兩個也是我親侄子。你媽是怎麼對待6愛國的?你怎麼不好好學學,反而好東西還要藏起來捨不得家寶和家財吃?」
謝長根一臉厭煩地看著6愛梅的眼淚,哭哭哭,就知道哭,除了哭還就是嘮叨和抱怨。她怎麼就一點都不會為自己的家裡人著想一下?他們還沒有分家,嫂子不就是要求公平了——難道不應該?
「謝長根,家寶和家財幾歲了,咱們大寶和小寶才幾歲?從大寶和小寶出生開始,大嫂就話里話外的提點,叫家裡要公平對待幾個孩子。」
6愛梅直直地看著謝長根,一種苦澀的感覺溢滿心頭,她一直以為這個男人懂得她的處處隱忍是為了什麼?原來竟是她自作多情了麼?
原來這個男人心裡不止是不心疼她的隱忍,反而覺得她付出的還遠遠不夠?
「公平?什麼是公平?我們家一下子添了兩個孩子,我的奶水不夠吃她會想不到?她也是生過兩個孩子的人了。他們家寶、家財出生的時候,小孩子還小,吃不了大人的飯的時候,我就不信媽沒給單獨添過雞蛋羹什麼的?」
「怎麼到了咱們大寶和小寶的時候就不行了呢?還有,她坐月子難道也跟我似的,家裡沒有特殊對待不說,還要連娘家人特地送來給補身子的東西,都要全家人一塊兒吃?」
「那不是那時候,你也沒吭聲麼?要不是你默認了,媽怎麼可能那樣做?而且家裡也沒真的虧到你。你的那份媽一直堅持留足了的。家寶、家財再哭鬧都沒再給他們。」
謝長根有點尷尬地低一低頭,其實大寶、小寶吃個雞蛋羹,老娘都要分成四份這一點,他聽媳婦抱怨過也不是沒有到老娘面前說過。可是老娘就是怕大嫂鬧騰啊,他又能怎麼辦?岳父岳母不也常常說了,家和萬事興的嗎?
至於媳婦坐月子,娘家人送來的東西一起吃的事兒,還不是窮鬧得?當初媳婦坐月子的時候,她的娘家人,特別是那個愛梅的那個堂弟6愛國,三天兩頭就能給弄點雞啊、豬肉、豬蹄膀、鮮魚、掛麵什麼的稀罕玩意送過來。
自家一向窮,一年根本吃不上幾回肉。大嫂坐月子那會哪裡有過那樣的待遇?所以難免的會冒點酸氣,爹娘會覺得虧欠了她也是正常的。
而且燉雞湯、燉魚、燉肉的時候,大嫂和兩個孩子就守在爐子跟前,還沒等肉爛透了,家寶和家財就鬧著要撈肉吃。大嫂和老娘都心疼孩子,他以為媳婦沒明著反對也是心疼他們的?
所以後來慢慢變成,每一次有好吃的大家每人都嘗一點。不過大多數的東西還不是都落到媳婦和兩個孩子嘴裡了,別人也就嘗個味兒,並沒真吃多少。特別是他,每回也就沾沾口。
就算這樣,細算起來,媳婦坐月子,還是照樣隔個兩三天就能喝上一次雞湯帶雞肉,或是豬蹄膀、鯽魚湯那些,並沒有虧了身子。那月子做的,還不是照樣是讓村里人眼紅羨慕的?
「那照你的意思是,你媽對我還是很照顧了?」
6愛梅的心一點一點的冷下去,她止住眼淚,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冰寒在血液里流淌,她抬著頭直視謝長根靜靜地等著他的答案。
「你,別無理取鬧了。那都過去的事了還提起來幹什麼呢?我媽對你多好,平時連對你說句重話都沒有,也沒虧待過你。就說這回奶粉的事,你也別再鬧下去了,當時你打了大寶一巴掌的事也算了。我去跟家裡人說,大家一起都別追究了。以後還是好好過日子。」
謝長根覺得心煩氣躁的,他忍不住扯了扯衣扣,無比煩躁地說道,「你爸媽不是也常說家和萬事興的。你一直鬧下去還怎麼家和萬事興?」
「哈哈。原來你就是這麼想的,這樣理解什麼叫家和萬事興?家寶、家財搶了大寶、小寶的牛奶喝,你媽你嫂子就在一邊,一點兒不顧他們餓的哭喊到嗓子都啞了。被我發現,我就罵了一句,你兩個侄子還仗著家裡大人寵他們,就敢衝過來撞我,完了還摔了奶瓶。我這才摔了家寶一巴掌。結果你媽和嫂子瘋了一樣的過來打我,最後還要大喊大叫說我的不是,說我跟孩子計較,不肯手下留情。」
6愛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要不是奶瓶外面我包了一層厚厚的棉布套子,現在估計奶瓶已經摔碎了。家寶摔奶瓶的時候,你媽就在邊上看著,不止沒攔一下,還一個勁的說孩子小,不懂事叫我不要跟他計較。」
「我現在倒是想問問,到底是誰該手下留情呢?你媽偏心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想不到她實際上能偏成這樣。是她之前裝得太好,還是我一直眼瞎沒看明白?謝長根,這奶瓶、奶粉有多金貴,來得多不容易你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