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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妃想換兒媳,還是安郡王想換了原配?」◎
見6川行抱著顧瓔進來,溪月先是唬了一跳,後見懷香催她去取藥,這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叫了聲「姑爺」,就匆匆忙忙去了。
6川行蹙了蹙眉,並沒說什麼,只是將顧瓔放到了床上。
「阿瓔,難受得緊麼?」他握著顧瓔的手,輕聲道:「我讓人請太醫過來罷。」
顧瓔聞言心中一暖,她勉強睜開眼,緩慢而堅定的搖頭。
「老毛病了。」她低聲道:「我才從壽春堂回來,這樣不好。」
看著她煞白的小臉兒,被冷汗打濕的鬢角,6川行親手替她蓋好被子,難以自抑的勾起舊事,那段他不願想起的記憶。
原本成親前顧瓔並沒有這個病症,兩人成親後,她以趙川行的妻子去赴宴時,主人正是他曾得罪過的督學親戚。
恰逢之前那樁舊案又被翻出來,尚未釐清,趙川行很有可能吃上官司。顧瓔不敢不去,去後又處處小心,可那家夫人遺失了心愛之物,最後被誣陷到了她頭上。為證清白,大雨滂沱中顧瓔蹲在花園裡一寸寸翻找,終於尋回。
偏不巧正趕上顧瓔的小日子,她受了寒留下病根,也因此一直未能生育。
那是他此生最狼狽的時候。
6川行神色晦暗難辨,很快溪月端著藥進來,他讓開了位置,讓溪月服侍她用藥。
過了好一會兒,顧瓔的臉色才見了些血色,她讓溪月拿了大迎枕過來,自己靠著跟6川行說話。
溪月和懷香識的退了出去。
顧瓔仰起臉,專注的看著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眸水潤清亮格外靈動,仿佛藏著千言萬語,情真意切。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得有些不自在,6川行在旁邊的繡墩坐下,「身子好了些麼?」
顧瓔點頭,溫聲道:「已經無礙了。」
「阿瓔,沒提前告訴霜連和繡瑩的事,是我做的不好。」6川行斟酌著道:「我就是怕你擔心傷了身子,這才沒說。」
顧瓔怔了下。
難道6川行覺得她是拈酸吃醋才發病的?
「您誤會了,我並不介意您納妾的事。」她如夢初醒,連忙解釋。
6川行打斷了她,語氣有些生硬,道:「阿瓔,你我夫妻間還要遮掩什麼?」
她恍惚有種錯覺,6川行要逼她承認,她就是對此事怨懟不滿。
顧瓔下意識的道:「我的身子自己清楚,這件事早該辦的。」
她話音才落,6川行投向別處的目光驟然變得幽暗,只是他聲音卻平緩下來。
「阿瓔,我放下公務特意趕回來,就是怕你多想。」他轉過頭,望向顧瓔的眼神中多了些責備。「我既是承諾過你,子嗣一事要看緣分,便不會食言。」
顧瓔本就身上難受,腦子有點發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