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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梁郊外,溪繞田圃,一座不起眼的農舍。
這座農舍在半個月前,就被四個外來大漢強行占據,農舍真正的主人如今正埋在院子裡的那顆石榴樹下。
此時此刻,一個大漢正坐在院子裡磨刀,一個正在彎腰砍柴,一個在刷鍋燒水,這三人看起來倒於尋常人家無異,像是在做晚飯前的準備工作。
無人知曉這農舍有一間儲藏存酒的地下酒窖,此時裡面關滿了讓順梁官府幾乎搜遍全城也沒找到的失蹤孩童。
這些孩子們的手腳被麻繩緊緊捆著,嘴巴里塞著髒布,眼淚都流乾涸了和灰塵一起糊在臉上,正滿眼恐懼地看著最後一名大漢在酒窖里翻箱倒櫃,找出了一罈子酒。
「老四,窖里的存酒就剩下最後一壇了,你去城裡買些回來。」那大漢抱著酒罈爬出地窖,就對正在刷鍋的那人吩咐道。
後者有些不滿:「怎麼又是讓我去?」
大漢粗聲道:「你排行老么,就得多幹活,你不去誰去?快點,一會兒酒館打烊了。」
被稱為老四的人把手裡的鐵鍋重重地一撂,沉悶地一聲響。他的體型是四人里最瘦小的,許久未打理的頭髮亂糟糟地蓋過眉眼,沒人瞧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狠戾和瘋狂的殺意。
「好好說話,摔鍋做什麼!」老大被他嚇了一跳,劈頭蓋臉地就朝著他腦袋扇了一巴掌。
老四挨了一巴掌,眼裡的戾氣反而消失,抬頭咧嘴笑:「大哥,我這就去。」
老大走到院子裡,看著老四離去的背影,問另外兩個正在磨刀砍柴的大漢:「老二老三,你們有沒有感覺最近老四有點怪?」
「是有點,晚上呼嚕聲特別大。」
「沒錯,飯量也變大了,吃得比我跟老二加起來還多。」
「……」
老大懶得再跟這倆缺心眼的掰扯,轉身回屋,等著吃飯。
半柱香後,農舍的院門被人推開。
老二和老三以為是買酒的老四回來了,抬頭一看,卻覷見一雙白底石青的靴子,海棠色繡菖蒲紋的袍角。
來人身形清雋挺拔,墨髮及腰,閒庭信步地踏進小院,仿若對他們手中兩尺長的柴刀視而不見,狹長的桃花眼打量了下農舍小院,點頭:「確是個隱蔽的好地方。」
老二和老三對視了一眼,這小白臉哪裡來的?
「小兄弟莫不是走錯了院子,」老三很快反應過來,拎起柴刀,不懷好意地笑,「不過來都來了,那就別走了。」
老二也嘖了一聲,跟著起身,嘿嘿地笑:「第一次見送上門的口糧。」
不過這成年男子的肉太硬,他們不愛吃,還是小孩的肉嫩。
正躺在屋裡翹著腳等飯吃的老大,聽見動靜也以為是老四買酒回來了,起身走出來。
見到庭院裡站著的年輕男子時,他先是一愣,接著像是回憶起了什麼,雙腳如同被人釘在了原地,雙眼激凸,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物般,麵皮都在不停抖動。
緊接著膝蓋一軟,「噗通」一聲,匍匐跪在了地上,聲音變了調子,牙齒上下打著顫兒:「尊、尊上。」
老二和老三都懵了,老二不解地撓頭:「老大,你怎麼了,什麼尊上?」
老大哪還有功夫給他們解釋,已然嚇得抖如糠篩,頭也不敢抬。
老二老三沒有去過王城,他年少時曾帶著老四,去王城尋醫看病,遠遠地見過他一次。那日,寶馬香車,兩側夾道相迎,四頭玄紋白虎在前面拉車,聲勢浩大。車上倚坐的人丰神秀逸,俊美無雙,引得全城的女妖都往他的車上投擲鮮花,紛紛揚揚,如同天降花雨。
他只見過一次,那場景就深深刻在了他的腦海中。
老三比老二機靈一些,能把老大嚇成這樣,還稱之為尊上的人,還能有誰?一時大驚失色,連忙拉著老二一起跪倒:「小的不知尊上大駕光臨,尊上恕罪……」
「尊上大人,您怎會來此?」老三抖著膽子問。
他不是應該在王城魔宮麼,怎麼會出現在這小小的順梁?
三人俯身叩拜的時候,剛好露出脖子後方未消除的鎖鏈痕跡。
謝聽似笑非笑:「果然是從縛魂塔底逃出來的妖。」
縛魂塔是妖界專門關押犯人的監牢,裡面的妖終日被玄鐵鎖鏈束縛,就算是釋放後,這些痕跡也不會消除。
縛魂塔壁壘森嚴,固若金湯,沒有他的手諭和密匙,沒有妖能逃的出來。
謝聽的嗓音聽不出情緒:「是龐提放你們出來的?」
「不不,不是龐大人,是我們自己……」老大下意識地張口否認。
話音未落,「噗嗤」一聲,鮮血崩射,老大黝黑的臉上濺滿了星點的鮮血,他的瞳孔驟然放大,似是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不說實話。」
謝聽的五指抽長彎曲,化為尖利的獸爪,已然深深插進了他的胸口。
攪動血肉的聲音清晰可聞,似是在裡面翻找著什麼,大漢的身形不斷地痙攣抽搐,額角的青筋因劇痛爆凸,汗、淚、血混合著往下流淌。
「在哪裡呢?」響在耳畔的男聲低沉喑啞,唇角倏地勾起,「……找到了。」
被染成血色的獸爪從破洞的胸膛里抽了出來,銳利的鉤爪間鉗著一顆小巧渾圓的妖丹。
老大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妖丹,被謝聽親手碾碎,化成齏粉。在妖丹粉碎的瞬間,他的瞳孔渙散,徹底沒了氣息,屍體重重地向後倒去,揚起一陣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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