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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一介殘頹多病之身,跟不了你們跋山涉水,回不到中原去的……」
「可你不能放棄希望。」
司露打斷她,目光灼灼如炬。
「咚——」
恰在此時,銅鐘大作,如雷奔鳴,響徹四野。
「咚——」
一聲接一聲。
悶如驚雷,在耳畔迴響,久久不絕。
這是——
喪鐘被人敲響的聲音。
司露反應過來,猛然瞪大了眸子,心頭狂跳。
呼延約卓,殞了?
可呼延海邏明明還未回來,呼延約卓就已經撒手人寰了?
司露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不過這對她們而言,到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宮殿外,奔走、哀嚎、痛哭聲升騰起伏、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司露疾步走到窗邊,開窗張望,只見滿地霰雪未散,與通明的燈火交相輝映,聽到喪鐘的宮人們紛紛跪地叩伏汗王英靈,痛哭失聲,哀嚎遍野,宮中侍衛們列隊成群,持槍安定各處混亂,腳步聲錯亂交疊,到處都是混亂不堪。
而這只是剛剛開始。
汗王薨逝,這一夜,整個內庭的混亂都不會消散。
不必等到明日了。
當下,便是她們離開的最好時機。
做下了決定,司露關上窗扉迴轉過身,燈火下,眼神灼亮堅定。
「春草,我們今晚就走。」
春草豈會不懂司露的抉擇,今夜,確實是離宮的最佳時機。
可她偏偏不能走。
「公主,你和春熙走吧,我不走了,也走不了,你們不必管我了。」
春草一面說著,一面不由分說地拉著她走出屋子。
屋子連著寢殿,寢殿內,春熙的身影忙忙碌碌,已然是在收拾東西了,今夜生變,她自是知曉其中關鍵,早早開始準備行囊了。
春草見狀,過去幫著她一起收拾,「快些快些,趁現在宮門未鎖,守衛鬆散,你與公主即刻就走。」
春熙一愣,抬頭:「那你呢?」
春草將收拾好的包裹往她身上一掛,用力將她推到司露身邊,自己則退了幾步。
「此地總要有人留下來善後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