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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2章 独行黄沙悟剑意颠倒看世界(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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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

少年行于沙漠,一路向西,风起微时,挂在腰间的红绳铃铛出清脆的响声,少年听着古铃的清响,棱角分明的脸庞上疲惫消隐,他幼少未见阿娘,这伏龙铃的回响,当作是母亲的浅言低语,仿佛在诉说着前路艰难,每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

少年背着光,走啊走,那藏在心口的红绳钗珠,被他把了又把,背后的剑匣,在光的律动里把剑影飘得很长很长。

影子从西到东,朝霞白了又红,行至夕阳,头顶星辰。

黄沙还是那一片黄沙。

只是这一路,不知道掩埋了多少尊岁月雕像,他们有的半身在空,面颊已被黄沙打磨得模糊,横横竖竖的皲纹如同苍苍老人,悲悯地俯瞰着世间,残檐断壁露出檐瓦宫角,昭示着曾经辉煌的岁月,绿洲古井犹自有清水泛流,倔强地向少年昭示着上善若水,黄沙不可覆。

一天又一天。

少年终究有些倦了。

他在沙漠找到了凿刻在岩壁上的佛洞,龛上的佛像悲悯地俯瞰着世间,顾余生双手合掌,朝这些佛像拜了拜,那是先辈的祈愿,愿苍生无苦无难,墙上的画壁已被岁月褪去颜色,鼎炉的香灰已变成炭黑的泥。

顾余生不是上香人,却将每一个鼎炉都燃起一炷香。

炽热的世界,金色的光透照进来,微风吹过,多了几分清凉之意,少年褪去身上的青衫,只着一件内服,随意地坐在泥地上。

他不是佛,却也愿意如佛地跏趺而坐,净去一身的尘垢和心灰。

悬在石崖裂隙的青铜古钟被风吹动,时不时地敲响一下,悠悠古钟像少年诉说着无人知晓的历史。

一夜而坐,醒而起行。

日复一日。

枯燥日子,以脚丈量这片荒芜,一沙是一个世界,一片黄沙又连着一个世界。

他拜过佛龛,拜谒过破败的道观,更在黄庭沙漠里见到过石头堆砌的书院,古老的文字雕刻在木板上,雕刻在黄玉上,有稚童留下歪歪斜斜的字,也有先生留下工整苍劲的篆文。

镜域很大。

大到顾余生已经感应不到身后天外使者追猎的气息。

“终于……安全了吗?”

夕阳下,顾余生站在一座山岗破败的道观前,回望来时的路,金色的光映照重重戈壁,那叠叠之影,宛若曲曲折折的路,擦去额头的汗水,整个人变得心旷神怡,沙漠无路而有路,如同剑道无门而自悟。

他站在原地不动,就在斜阳落下之时,领悟出独大漠荒烟,苍凉孤寂,将这种悲凉的心境赋予剑,领悟出特殊的剑意。

故乡的北凉,沙洲的荒芜,终究比不上镜域的这一片黄沙。

他的心宽了,剑道之路也拓宽了。

入夜。

居观而歇,少年取出腰间的酒葫芦,狠狠的狂饮几口。

“快哉!”

甘咧的琼浆从嘴角滑落,古观的千年老树已死,木桩上的岁月年轮一圈又一圈,顾余生一屁股坐在年轮上,横马双腿,不拘一格,落日从三千年的胡杨树杈中间落到大地之下,夜沉寂了下来,顾余生将脚后跟勾在木桩上,后仰半身,以奇异的视角肆无忌惮地观看天地。

少年时的童心被早早的藏起来,只有在这一片孤寂无人的世界,他才能肆无忌惮地释放真实的自我,星星在胡杨树上斑驳闪烁,像极了那年桃花林与那小俏皮丫头初识眨眼的模样。

这乾坤颠倒的视角,让少年不禁痴痴然。

思念如潮水涌来,身体僵躺着一动不动,神思漂浮,遨游于天地之间,这片黄沙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世界,青山,绿水,潺潺溪水流淌,清泉涧涧回响。月升如日照,斑驳的光影在林间晃动。

顾余生就这么离奇地神游于这一方世界,忽然间,他听见一阵阵嬉闹的声音,群女在山涧洗水,他连忙移开视角,那些女子的说话声入耳:

“听说了吗?红鱼从现世猎到了一只邪王面,功绩已经过了白仙,原本灵主要惩罚她擅自离开灵虚之罪,现在都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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