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暴病而亡(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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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婆子架着红姨娘往外拖时,她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一把扯落了棺盖上的白幡。
“萧远道!”
她声嘶力竭地诅咒,“你会遭报应的!我的雪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回应她的是一记窝心脚。萧远道这一脚用了十成力,红姨娘当场呕出一口鲜血,像破布娃娃般滚下台阶。
“姨娘!”
她的贴身丫鬟哭着扑上来。
红姨娘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恍惚间,她想起十五年前那个春夜,她穿着新裁的桃红衫子,在书房给老爷研墨。那时他夸她手腕生得好看……
“哈哈……哈哈哈……”
她突然又笑起来,笑得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多可笑啊,她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原来不过是个玩意儿。
在即将被扔进祠堂的刹那,她突然挣开束缚,狠狠撞向门柱。鲜血顿时糊了满脸,可她还在笑,笑得狰狞可怖。
“我……做鬼。。。。。。也……”
婆子们慌忙堵住她的嘴。厚重的祠堂门轰然关闭,将一切哭嚎都隔绝在内。
没有人看见,一滴浑浊的泪混着血,正缓缓渗入祠堂地砖的缝隙里。就像没有人听见,那被堵在喉咙里的、最恶毒的诅咒:
“我要你萧家……断子绝孙……”
灵堂内,萧远道盯着重新盖好的棺木,突然道:“钉死。”
管事一愣:“老爷?这……这不合规矩……”
“我说,”
萧远道转头,眼神冷得骇人,“钉死。”
八根三寸长的镇魂钉被重重锤入棺木。每一声闷响,都像敲在在场众人的心尖上。
萧宾月站在廊下阴影处,看着父亲拂袖而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棺木缝隙里渗出的暗红色液体——那里面装的,是昨日被乱棍打死的四喜。
“小姐……”
春桃声音发抖,“红姨娘她……”
萧宾月轻轻抚过鬓边白花:“你和夏荷盯紧了祠堂,”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素白衣袂翻飞如蝶,“我们这位姨娘,可不会这么容易认命。”
灵堂的白幡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无数冤魂在挥舞手臂。
就在半月前,萧远道还抚着萧佩雪的发顶夸她琴艺精进;三日前,他还为“私奔的女儿”
痛心疾首。
“四妹妹……”
萧宾月轻唤出声,又立刻抿紧了唇。她忽然觉得可笑,自己竟会为这样的结局心惊。灵堂的烛火在她眼底跳动,映出一片寒凉。
“原来如此……”
她无声地笑了,往前走了几步,红姨娘吐出的鲜血正好沾到了她的裙角,寒意顺着脚踝往上爬。那些所谓的慈爱,不过是给待价而沽的商品裹上锦缎。当子女不能再为仕途添彩,就会像萧佩雪这样,变成族谱上一个轻描淡写的“暴卒”
。
头顶的阳光炽烈,萧宾月却觉得宛如身在冰窖。她终于看清了,在这座吃人的宅院里,哪有什么骨肉亲情?不过是踩着至亲血肉往上爬的戏码。父亲如是,赵茜柔如是,就连她自己也……
袖中的瓷瓶突然变得滚烫。萧宾月加快脚步,仿佛这样就能逃离那些如影随形的念头。可她知道,今日过后,自己再不会为任何人的死亡心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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